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喂,我是程雪,你是哪位?”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和往日趾高氣昂,強裝溫柔大美人的她完全不一樣。
陳真真抿抿唇,并不怎麼關心程雪的身體和心理狀态,道:“是我,我是陳真真。”
那邊陷入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傳來一道十分不屑的“嗤。”聲,憔悴感全無。
程雪語氣帶着惡意的嘲諷:“陳大小姐居然撥冗給我打電話,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怎麼,你還沒被抓?”
陳真真在電話這頭氣得手都抖了,眼眶也開始微微發紅。
“我這次打電話是想和你道歉的,以前我對你的态度可能不怎麼好,希望你能原諒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你該不會覺得你打電話給我賠禮道歉,我就會放過你和你爸吧?”
陳真真咬牙道:“那也是你的繼父,你從小到大的開支全都是他付出的,甚至連你出國的費用都是國家拿一小半,他拿了大半。
如果隻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我願意給你道歉,你怎樣都行,你放過爸爸。”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猖狂的爆笑聲,那聲音既癫狂又像是覺得好笑,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陰陽怪氣。
“陳真真,你該不會真的覺得你爸對我很好吧?
從小到大他什麼東西不可着你來,我用的全都是你挑下來不用的?
别跟我說什麼你爸給我花錢,我媽在你們家包攬所有的家務,難道這不是你爸理所應當該給我們母女的!?
他就是一個看着大方的偏心自私鬼,想用那麼一點兒錢換取我和我媽一輩子任勞任怨,任你們打壓!
你們都該死!!!!!”
陳真真就那麼站在電話前,聽着程雪對他的辱罵以及那三觀,不知道歪到哪兒去的冷嘲熱諷。
好言好語的解釋過,也道歉過。
意圖讓她别再抓着他父親的事兒不放,将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可最終得到的都是冷嘲熱諷,外加嚴辭否決的答案。
陳真真深刻的知道,求她已經沒用了,于是乎她成功開啟了祖安模式。
真心實意的給程雪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了遍安。
陳真真甚至能聽到程雪在電話那頭氣的直砸東西,卻不肯放下電話,依舊意圖揚眉吐氣吵赢她,這才在話務員小姐姐切斷電話時,悻悻的放棄了繼續輸出。
家裡出了這種事兒,她爸以後可能都沒辦法給她零花錢花,她自己也未必還能在部隊裡繼續幹這麼好的一份工作,甚至有可能跟着她爸一起去受罪,錢還是省着點花的好。
為了罵程雪,敗家不值得。
她那人就隻值10塊零5毛!
……
夏黎下午這趟班到底沒上成。
回去的路上,她被一名小戰士給攔住。
小戰士對夏黎敬了個禮,抱着槍,十分嚴肅的道:“夏黎同志,收發室有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