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和衣服一起滴滴嗒嗒的往下淌水,宛如水鬼,腳下已經形成了一片小水坑。
外衣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她脫下來,現在也不正經穿在身上,就那麼随意的往肩膀上一搭。
看起來既狼狽又不羁,還有一種莫名的韌性,讓人有種這樣的人哪怕在二溜子,也是個能靠得住的人的感覺。
平英俊皺眉,語氣不太好的沖夏黎怒道:“這大下雨天的,你出門連個雨披、雨傘都不帶嗎?
生病了還怎麼進行訓練?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你在這等着,我給你拿條毛巾下來好好擦擦,省着感冒!”
話落,轉身就往樓上跑。
夏黎看着人往樓上跑,扯着脖子對他背影喊了一聲。
“連長,你下來的時候順便給我拿張征兵申請表哈!
順便再拿一根筆下來。”
既然她不相信陸定遠已經死了,更不相信他們找到的那具屍體就是陸定遠,那就親自去戰場上找人。
無論找沒找到,總歸無愧于心。
眨眼間就已經跑到一樓半的平英俊聞言,猛地停下腳步。
他皺着眉緩緩回頭,神情肅穆,心裡覺得夏黎這句話十分荒謬。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以你的身份能去戰場?
你覺得上面會批?”
一連三個問題,平英俊問的都相當嚴肅。
他也不上樓去給夏黎拿毛巾了,轉身三步并做兩步,大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在夏黎身前一步半遠站定。
目光緊緊的盯着夏黎,好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
夏黎對着平英俊神态自若的笑了笑,伸手往後撸了一把頭發上的水,咧起嘴角恣意道:“為什麼不能去?
以我的實力,我有信心能在戰場上保護好自己。
退一萬步講,上戰場的志願兵全憑自願,即便是雷空的弟子,但也隻是弟子而已,并不是雷空本人。
無論我在不在,對雷空都沒有影響,還是你覺得,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雷空就不會再為國家繼續做科研?
你們都太看得起我了。”
平英俊:……
夏黎清楚柳師長不會讓她上戰場,但也清楚志願兵那麼多人,柳師長不可能一一過問,最終還是人資科做主。
她賭的就是一個可以把啥都不知道的平英俊拉成同盟,以達成可以上戰場的目的。
隻要平英俊這邊稍微幫她隐瞞一下,當志願兵的手續下來,柳師長再想攔她也沒用。
她入伍的最初目的,本也不是為共産主義事業奮鬥終身,隻是希望自己和自己所有重要的人都活得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