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第9頁)

這是她從小養到大的親生女兒,她不想讓他犯險。

為了能讓她心裡的愧疚少一些,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她藏起來的那些嫁妝全都搭上,傾家蕩産也願意。

柳師長也在旁邊勸道:“是啊,夏黎,隻有你回來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你師父新制造出來的武器馬上就會上戰場,由你來監工,你師父制造其他武器的進度不是也會快一些嗎?

隻要咱們國家武器上去了,很快就能将敵人擊退,為那些死去的戰友報仇。”

兩人誰都不好說夏黎的真正身份,柳師長和黎秀麗輪班的勸,隻希望夏黎清醒一些。

她對這場戰争最大的作用是研究出更好的武器,讓無數把這樣厲害的武器對抗敵軍,而不是拿着武器親自上陣,手裡隻拿着一杆槍。

夏黎在電話那頭沉默,夏建國在電話這頭沉默。

良久,夏建國伸手拿過電話,在辦公桌旁軍姿站的筆直,亦如他曾經身在高位,向下屬發号命令時一樣。

此時他不僅僅是一名父親,還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參加過無數抗戰的老革命家。

他擲地有聲的道:“既然你選擇作為一名軍人上戰場參戰,為死去的戰友報仇。

那麼,夏黎同志,你就是一名真正的華夏共和國的子弟兵。

我不願你在我近前盡孝,隻願你在民族分上進中。”

夏建國目視前方,虎目圓睜,眼眶卻逐漸通紅,強壓住自己聲音中的哽咽與顫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麼脆弱。

“當年川省王氏父在此投我黨,參軍臨行前送一面‘死字旗’。

我身為父親,也想在你上戰場的時候,送你同樣的一面旗幟。

戰場運送不變,我沒辦法将旗幟送到你跟前,但希望“死字旗”的精神與你同在。

‘國難當頭,米帝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有吾女,自覺請纓。

賜此旗一面,時刻随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夏建國說完這話時,雖然依舊站的筆直,視線也從未從前方柳師長辦公室裡挂着的鮮紅國旗上移開,卻早已淚流滿面。

他不比任何人少愛他這個老閨女半分,哪怕是他閨女的母親。

可是作為同樣上過戰場,同樣經曆過戰友生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他,更了解此時閨女的心情。

如果不讓她上戰場,為那些死去的戰友們報仇,那将是她終生的遺憾。

與其餘生隻有悔恨,提起來便是心口上的一塊傷疤,讓人痛不欲生。

不如舍掉這一身的血肉,拼出這一條命為他們報仇。

華夏兒女,從不言放棄!

柳師長聽到夏建國這一席話,眼眶發紅。

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麼。

因為眼前這位老父親,已經做好了失去女兒的準備。

而電話那頭的人,也絕對不會屈服。

黎秀麗在旁邊捂着嘴,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也同樣選擇了默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