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旦放虎歸山,将夏黎放回國内去搞這一領域,那對米國的影響,将是未來的十幾,甚至是幾十年。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比起化工廠都能弄出來的“簡單東西”,顯然夏黎更需要防備。
威廉姆斯回頭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通訊兵。
見對方點頭回應,這才緩緩撤回視線。
米軍一衆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準備在半路上劫殺夏黎。
而另外一邊,夏黎他們已經來到軍事要塞後山。
這後山上埋葬的不僅僅隻是平英俊、藍夏生,和六連的那一種人,還有數萬具其他人的骸骨。
整個軍事要塞的人的想法和夏黎差不多
,都覺得他們這次離開以後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于是在夏黎他們提出,要為犧牲的戰士們重新修整墳墓,并來告别以後,
所有人都參加了這場活動。
哪怕這些人不是跟他們共患困難的戰友,但出于對一個保家衛國英勇獻身的軍人的尊敬,他們也覺得應該來這麼一場。
幾萬人呼呼啦啦的挖了一上午的墳,又将衆人的簡易骨灰盒往地底下,多下葬了半米多深。
戰場上沒有什麼酒。
衆人便沏了一壺不知道誰在去年秋天收起來的菊花,曬成的菊花茶。
以茶代酒,将淡黃色的茶湯撒在地上,以敬先人。
等大部隊的人撤去,夏黎就站在平英俊和藍夏生相鄰的兩個墳墓中間。
二人的墳墓後,是夏黎帶過的六連一衆失去性命的士兵。
她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這場戰争咱們赢了。”
夏黎在二人的墓前沉默的站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是因為你們,咱們這場戰争才會赢得那麼徹底,你們的犧牲沒有白費。”
夏黎又沉默了良久,這才語氣鄭重的開口道:“我會将你們的東西,一個不落的親自交到你們的家屬手裡。
撫恤金也會幫你們盯着,絕對會讓所有的撫恤金,還有遺書,全都到達你們最挂念的人手裡。
如果未來你們的家人真的有困難,我也一定會幫忙。
希望你們可以在這裡長眠安息。”
這個年代比較窮,人淳樸是淳樸,但也同樣有着“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
人一旦窮到一定地步,道德感也就沒那麼高深了,加之教育水平上不去,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可能不符合道德規範。
夏黎不确定和她同生共死過的這些戰士們,家裡是否會有那種極品親戚,拿他們的命賺來的情分與榮耀,來他面前或者是去部隊裡其他人面前,消耗着他們用命換來的付出。
她隻希望,這些死去的戰友們,死後的名譽不為人肆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