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全家人都沒事兒了,不是最好的結果?”
夏建國聽着二兒子這話,心裡隻想到了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他:恬不知恥。
他怒極反笑,一雙鷹隼似的帶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夏紅旗臉上,把夏紅旗盯的不自覺微微低下頭,隻感覺臉頰和耳朵根都發熱。
這眼神實在是太讓人覺得無地自容了。
良久,夏建國輕笑了一聲。
“你說你一直關注着家裡人這邊?你是怎麼關注的?”
夏紅旗梗着脖子想要回答,夏建國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聲音氣怒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冷漠。
“你的權宜之計就是,在你父母在鄉下被人惡意打壓的時候,你裝死,甚至在你父母最困難的時候,登報斷親?
是在你妹妹小小年紀在大隊裡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這個當哥的遠程什麼都沒管,甚至身在高位,打個電話讓大隊裡照顧一下都沒有?
還是你侄子被有心之人坑害,連手都廢了,差點死在東北的時候冷眼旁觀?
又或是你大哥在東北嚴寒之際睡着草房子,每天去後山鑿石頭鑿十幾個小時,人都累得快不行的時候,在聊城享受你的高官厚祿,甚至是升官發财調往首都?”
夏紅旗說過關注夏家人的情況,實際上他怕别人知道他還在暗中關注家裡人,從而被牽連,并沒敢了解夏家太深。
他隻知道夏家人雖然過得可能不算太好,但起碼都還活着,且聽給他打聽的人說,待遇在普通下鄉的人當中算是不錯的。
他完全不知道這其中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一時之間被怼的有些啞口無言。
夏建國滿臉怒氣的看着夏紅旗這既沒話好說,又有些覺得憋屈的神色,疾言厲色地道:“不是你小妹進了部隊,咱家現在指不定什麼模樣。
我和你媽也就算了,是我們沒教導好你,你怎麼對待我們,我們都認了。
可你對一直照顧你的大哥、大嫂不聞不問,沒理會過未成年侄子做苦力的不易。
當初你換了你妹妹的名額,你到現在居然還能輕飄飄的說出,是你妹妹不想要的話,還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對這個家的付出,一點錯誤都沒有。
你處心積慮想要和家裡恢複聯系,為的不是這份親情,為的隻是你自己的利益與前途。
你這思想早就已經歪了!”
說着夏建國用手指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心口,忍着胸中難耐的疼痛,聲嘶力竭的怒吼。
“如果就讓你這麼回家,享受他們用命熬出來的資源,我夏建國就不配為人父!
這夏家有我一天,你就别想再跟夏家攀扯上關系!”
夏紅旗聽到夏建國這麼絕情的話,眼眶頓時通紅,胸腔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委屈翻湧而上,徹底繃不住了。
他紅了一雙眼眶,對夏建國嘶吼道:“你當我想要這麼處心積慮嗎!?
我不争,我在這家裡邊能得到什麼!?
家裡面你和我媽最看重大哥,從小就對他嚴格教育,把家裡最好的資源都給他。
你每天哪怕再忙,回家也會督導大哥的功課,還會在大哥做了什麼事兒之後仔細給他分析。
小妹就算把天都捅個窟窿,所有的爛攤子你們都幫她收拾,回來最多也隻是訓她幾句。
之後就這麼輕輕的接過了,照樣把家裡什麼最好的都給她,照樣對她最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