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兒子熊成他媳婦這樣,還是個不學無術的,那這孩子多半就廢了。
可現在看來,他媳婦兒不怎麼喜歡帶孩子,但還是挺會教育孩子的。
夏黎聽到陸定遠這滿心感慨的話,偏頭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他,臉上露出一個十分開心,卻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心道:希望你一會兒到了山下,還能繼續這麼說。
她語氣相當中肯的肯定道:“我覺得你說的對。”
陸定遠:……
怎麼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幾人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結果剛一到山腳下,就見到村尾幾戶人家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幾個人,全都往同一個方向沖。
他們抻着脖子,隆高眉頭,眼皮卻向下耷,張着嘴,全神貫注的往村中心的方向,以一個十分聚焦的方式看去,恨不得隔着老遠就能把脖子拉長,腦袋先甩出去,将熱鬧看個徹底。
陸定遠:???
五個保镖:???
夏黎一看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跑,頓時就樂了。
當即使勁兒拽了拽陸定遠的袖子,興緻勃勃的催促道:“走走走,咱也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說完,也不等陸定遠他們回應,咧着一排大白牙,撒丫子就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跑。
陸定遠:……
5個保镖:……
賭一年的津貼,這事兒要是和他們團長沒關系,他們就把這些津貼以紙币的形式全吃了。
陸定遠心情從面對我家黃花大電鳗很會教育孩子的欣慰感慨,立刻變成了面對小混球的糟心,也顧不上其他,快速朝着夏黎離開的方向追去。
夏黎順着人群,很快就找到了引起騷亂的地方。
還沒擠進人群,她就聽到人群正中央,有個稚嫩的聲音,如泣如訴,充滿着“少年意氣,奈何年少”的無奈,還有一些因為自尊,強忍不哭出聲的哽咽。
“大伯是我爹的大哥,即便他不認我,我也把他當成長輩,從來不敢有任何不敬重的地方。
我媽更是能避就避,能讓就讓,無論大伯說多難聽的話,引着整個村子的人都在背後對我媽嚼舌根,侮辱我爸這個烈士,我們都沒有說大伯一個不是。
但現在大伯連我們家的口糧都要搶,我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今天我隻是想問大伯一句,問村子裡那些總是在背後說我爸媽不是的叔叔伯伯一句,難道我作為祖國未來的接班人,延續了烈士的血脈真的有錯嗎?
求你們給我一個答案。
如果我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界,我現在就下去陪我爸,也跟他說一說這些年我們娘倆因為沒有他的陪伴,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絕對不給各位叔叔伯伯添堵!”
稚嫩的聲音茶裡茶氣帶着哭腔,明明哭成那樣應該說話都很模糊了,但偏偏這孩子咬字十分清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明清清楚楚。
夏黎嘴角抽了抽,從最後一排毫無涵養的一路往前擠。
周圍人本來想怒斥這個往前擠,不怎麼講究的人。
可看到是夏黎以後,立刻閉上了嘴,甚至還給夏黎讓出了往前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