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第7頁)

耀輝把自己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大隊長說了,“我過去的時候,小豆子他們家确實被人砸的破破爛爛,碗都碎了一地。

能砸的都砸了,沒有一個好東西。

就連玻璃都碎了兩塊。”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轉而一臉驚恐的看向平大伯。

什麼仇什麼怨啊?把人家砸成這樣!

大隊長也沒想到平俊海真能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他轉頭看向平俊海,“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不等平俊海回答,夏黎就意圖擊破平大伯的心理防線,悠悠的插了一句話,“我建議報公安,威脅到生命安全已是大罪。

雖然現在無論是當官還是當兵,都有二代政審,可那兩個孩子這麼小就下手這麼黑,以後肯定不能當官,就算平俊海去蹲笆籬子也沒什麼事兒。

惡人總歸要受到懲罰。”

三代政審是79年以後的事,建國後僅僅隻需要二代政審。

可哪怕是兩代,也把在場的人都吓了個夠嗆。

衆人聽到“二代政審”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家屬的成分會影響到孩子當官,不是說現在都不連坐嗎,這怎麼當爹的有問題,當兒子的不能當官,當兒子的有問題,當爹的都不能當官呢?

平大伯頓時就白了。

好好的,誰願意蹲笆籬子啊?

而且二代政審,那可不僅僅是他和他兒子的前途都沒了,他孫子的前途也沒了啊!

自從老二沒了以後,他還指望自家再出現一個在部隊裡當大官的人呢!

“不能報公安!是孩子不懂事兒,有多少損失,我願意賠!”

大隊長也連忙道:“有什麼話咱們都好好說,不至于走到公安那一步。”

如果他們大隊真的出來一個蹲監獄的,那他們大隊的先進可就沒了,指不定以後他去公社開會,還得讓其他人笑話。

這哪能行呢?

夏黎雙手插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這可不是錢的事兒,我幹兒子缺錢了,我自然可以給他補貼。

别的不說,我一個月200塊錢的工資,養得起一個孩子和一個寡婦。”

滿身弱點的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人是撕破了臉,光腳都不怕穿鞋的,就剩一條命,什麼都敢幹。

另一種是什麼都不缺,對其他事物欲望又極低的,你很難用任何方式改變他的決定。

在大隊長心裡,夏黎顯然是後者。

他也知道夏黎想要的是什麼,當即對夏黎道:“解放軍同志,把人送到監獄,其實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這隻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砸了多少東西,讓當家長的賠就行了。

我做主,讓平俊海除了賠償以外,再多拿出來50塊錢,給他侄子買點好吃的補補。

你看這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