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顧不上,埋頭就往院子裡沖,他不相信似的進了堂屋,和平時沒什麼變化。
直到他進了卧室,砰地一聲拉開櫃門,看到裡面何嬌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飛,他才終于信了。
身形一個踉跄,手一松,帽子啪嗒一聲掉地上。
跟進來的劉珍見狀哎呀一聲,炮仗似的催促道。
“追啊!剛走沒一會兒,現在去還能追上,你真要等妹子離開這了才甘心?”
賀裕鳴環顧四周,陳設沒變,但是他能感覺到屬于何嬌的氣息在緩緩消散。
如夢初醒撿起帽子,他緊盯着門口的劉珍動了動唇,半晌也沒說出個字。
踉跄着大步離開,走了沒幾下又想起什麼似的倒回來,把手裡的帽子放桌上,才又決絕地沖進雨裡。
劉珍心驚肉跳,确保人走遠了才使勁兒拍拍胸口,撲通一聲背靠在門上,喃喃低語道。
“我滴個娘,賀團長這臉色也太吓人了。”
你說是傷心吧,又不太像,生氣吧也沒有,反正被鬼附身一樣,魂兒都沒了。
那張古銅色的臉,居然都被吓得泛白,看眼睛還紅着,和賀裕鳴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這樣,有一說一,怪可憐的。
出島的船已經沒了,賀裕鳴為了能趕上,隻能借用部隊的。
陣仗有點大,驚動了前後左右所有鄰居,尤曉蘭他們更是跑來問。
“咋回事啊?聽說何妹子走了,真的假的?”
陳紅英本不想看熱鬧,奈何實在按捺不住八卦的那顆心,挺着大肚子也要擠進去。
“這還能有假?沒看到老賀追去了嗎?”
尤曉蘭其實能猜到什麼原因,但還是不确定。
“咋好端端走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珍幹脆話裡有話警告,“誰知道啊?肯定是有些人胡說八道把人家給氣着了呗?大夥都是鄰居,也不知道誰嘴那麼碎。”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啥意思。
就算嘴碎,也不是他們啊,他們還不是聽别人說的,咋劉嫂子話裡話外夾槍帶棒的?
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嫂子們紛紛找了借口離開,最後隻剩下陳紅英。
她才從菜地拔草回來,披着蓑衣戴着鬥笠,手上還捏了把草,都是泥。
劉珍見狀吃驚不已,說話也比較直,“妹子你這麼大肚子咋還下地?不知道使喚你家張立啊?”
陳紅英笑了笑,丢開手裡的草,撩起圍裙擦擦臉。
“他這不是還要訓練麼?更何況我月份大了,不礙事。”
在外她不想說自己的家事,也想給丈夫留個面子。
甭管在家他們怎麼吵怎麼鬧,在外那肯定不能胡說八道,萬一被人看笑話咋整?
劉珍點點頭,同為女人能理解她想給丈夫減輕負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