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她感覺越來越冷,腦袋也像漿糊,蜷縮成一團,眼看着快要睡着……
砰砰砰——
樓下拍門的動靜把她立馬驚醒。
“軍人同志,這是咋啦?”
嬸子受到驚吓的聲音跟着響起。
“嬸子,你這住了個姑娘是不是?二十出頭,長得漂亮。”
嬸子雖說在這住了多年,但也沒碰着軍人主動上門找人的情況,吓得直點頭。
“是是是,就在二樓呢。”
那姑娘該不是什麼犯罪分子吧?
不然咋這麼大暴雨軍人同志還要出發逮人?
咚咚咚——
随即又是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像走在何嬌的心尖。
她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冒出來,睡意也沒了,連忙翻身坐起,眼皮一跳,一句話都沒機會說。
砰的一聲巨響,她這小屋子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隔着濃濃的夜色,耳邊是呼号的海風,還有自己急劇的心跳。
賀裕鳴望眼欲穿,一眼看清坐在床上的女人,不是何嬌又是誰?
他身側的手無意識發抖,心中的喜悅幾乎要噴薄而出。
還好,還好他趕上了。
跟上來的嬸子百思不得其解,軍人同志看樣子也不是來抓犯人的,剛才還氣勢洶洶呢,怎麼跨進門就安靜了?
寒風從賀裕鳴身後灌進來,吹得何嬌耳邊的碎發隐隐飄動,她愣在原地,又驚又喜。
“同志,這……”
賀裕鳴深吸了口氣平息失而複得的狂喜,轉過身解釋。
“讓嬸子擔心了,她是我妻子。”
何嬌沒有否認,嬸子恍然大悟,這是小兩口吵架了吧?
她樂見其成,笑了笑招呼,“行,那你們好好聊。”
這烏漆麻黑的,咋聊啊?
她都想替他們把燈打開,又擔心軍人同志覺得她多管閑事。
現在的小年輕還挺會玩。
聽着嬸子離開的腳步聲,賀裕鳴這才拉開燈。
鎢絲燈昏黃的光照亮整個房間,坐在床上的何嬌撞入眼底,賀裕鳴看她穿得單薄,沉着臉一把将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