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畫的那個喜慶大紅花,她眼眶發熱,由衷替他們感到高興。
“哎呀,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們倆終于結婚了!婚禮辦在啥時候啊?”
“想着等我婆婆……”
“狗兒啊,這不是我的狗兒嗎?狗兒你回來了!”
一聲刺耳的怪叫在身後響起,驚得幾人紛紛回頭。
不遠處的土坡上站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是賀裕鳴的親娘王鳳蘭。
她肩上挎着個包袱,腳邊還放着兩個蛇皮袋,剪着利落的短發,皮膚很是黝黑。
個子不高,但身體十分有勁兒,穿着灰撲撲的外套,顯得很是幹脆。
隻不過跋山涉水,頭發稍顯淩亂,布鞋上好些泥。
她渾然不知,歡天喜地對着幾人揮手,拔腿就要跳下來。
想起自己的蛇皮袋,實在放心不下,幹脆徑直拎到手裡。
急匆匆朝他們跑來,口中還在喋喋不休,“狗兒你去哪兒了?咋才回來?我到了好久,一直等你不見。”
“哎呀,這些軍人同志也不知道咋回事,聽不懂我說話還是咋地,我說找狗兒,他們居然說不認識!”
“嘿,你說扯不扯?不認識那你是誰?你不就是我的狗兒嗎?”
賀裕鳴越聽越不好意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他叫狗兒這個事,居然會是老娘透露給嬌嬌的。
嬌嬌讀過書,該不會嫌棄他沒文化吧?
他飛快掃一眼何嬌,看到她呆愣的臉,一顆心跌入萬丈深淵。
倒是旁邊的劉珍樂呵呵笑出聲來,她是鄉下人,能理解賤名好養活這個道理,隻是怎麼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賀團長,真名居然叫賀狗?
也不知道紀濤清楚不,這事兒要被他知道,指不定怎麼笑話賀團長。
“狗兒,娘又累又渴,啥時候開飯啊?”
賀裕鳴看到老娘一把年紀還上竄下跳,那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生怕她老人家磕着碰着,忙迎上去接過她手裡的口袋。
“娘你慢點,咋走路咋咋呼呼這勁兒改不了呢?”
王鳳蘭笑了笑,擦擦額頭上的汗欣慰道。
“狗兒心疼我呢。”
賀裕鳴又聽她這麼叫,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趕緊糾正。
“娘,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現在不叫狗兒,師長老人家給我取了名字,我叫賀裕鳴。”
王鳳蘭知道能讓領導取名字那是狗兒的造化,但……
她撇了撇嘴沒好氣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沒念過書,他取的那個名字文绉绉的,叫啥明?啥明啊?大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