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澤上?前一步,“我?知道我在程董這裡沒有半點兒信譽度,但是如果?我?能證明我?對瑾瀾是真心的,從前是,現在也是,能不能還請程董給我一個機會?”
程山河似笑非笑,“你要怎麼證明?邵家人應該沒有真心這個東西。”
邵成澤回?,“程董可以靜觀。”
程山河盯着他的眼睛,沉默良久,沉聲道,“等你覺得你做到的那一天,再?來問我要這個機會也不遲。”
邵成澤暗松一口氣,“好,我不會讓程董等太久。”
等邵成澤從程家走出去,已是深夜。
費祖荟嗔程山河一眼,“你說你,人家小兩口花前月下的,談戀愛談得正好,你都?觀察半個月了,非要今晚過去摻和一腳。”
程山河蹙眉,“我?要是再?不出現,那小子就真沒半點忌憚了,他今天敢登梯子,明天就敢翻牆,他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想着來去自如。虧他有眼色,知道跳瘸自己半條腿,要不然,我?也得找根棍子給他打斷。”
費祖荟挽上他的胳膊,安撫他的怒氣,“你覺得他怎麼樣?”
程山河抿唇不語,半晌才開?口,“像他奶奶多一點兒。”
費祖荟笑,“我?看倒不是多一點?兒,是很像,模樣像,性子也像,我?倒覺得這事兒沒準就是冥冥中的緣分。”
程山河眉頭擰得更緊,“什麼冥冥中的緣分,我?看就是這小子憑着一張臉和一張嘴,到處招搖撞騙,你是沒見到他在梯子上那個公子哥兒的浪蕩樣,我?女兒用他說晚安,閑的他。”
“當?然啊,每天都道一聲晚安多浪漫啊,我?也想有人和我?說晚安,可惜,沒人跟我?說,唉,我?這大半輩子算是白過了。”費祖荟哀怨地歎一口氣,上?了樓。
程山河沒料到今晚這場大戲的最後,石頭還能砸到自己腳上?,他追在太太身後,小聲說,“你要是想聽,我以後天天跟你說,不僅說晚安,早安午安,全都?說,怎麼樣?”
怎麼樣,一點?兒都?不怎樣,被提醒了才知道說和主動說能一樣嗎。
屋内是低聲細語,屋外的小路上是深夜蟲鳴。
忽地響起“咯吱”一聲,邵成澤停下腳步,看過去,半開的小門裡走出一個人。
邵成澤眼角彎下來,慢慢走近她,“一直在等我??”
程瑾瀾靠着門,淡淡地回?,“我想看看你有沒有被打死。”
邵成澤笑,“挨打倒不至于,你爸是文明人,就是跳牆跳瘸了半條腿。”
程瑾瀾回?,“活該,誰讓你大晚上?不睡覺,非要爬梯子登牆,隻?瘸一條腿算是便宜你了。”
邵成澤贊同,“是,确實失策了,不應該爬梯子,就該挖暗道,再?不濟,還能躲暗道裡約個會,也不至于被老丈人當?場抓包,我?剛才半條命都快被吓沒了。”
程瑾瀾拿眼刀飛他,“誰是你老丈人。”
邵成澤半擁着她入懷,貼着她的耳畔說,“你猜。”
程瑾瀾拿胳膊肘拐他的胸,“我?看你是連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噓,”邵成澤輕輕碰了碰她的耳垂,“就抱一會兒,過了今晚,再?想抱我?可就難了。”
程瑾瀾又搗了他一下,不過也沒有再?動,任他抱緊,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路邊的樹影,幹巴巴地問,“你的腳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就抻到了點?筋,回?去敷一下就行,我跳的時候用了巧勁兒,得受點?兒傷,讓你爸出出氣,還不能受傷太嚴重,免得你擔心。”
程瑾瀾擰着他手背上的皮轉了一圈,讓他嘴裡沒一句正經話。
邵成澤問她,“你不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