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瀾覺察到他的意圖,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變得很近,但也阻止了他要下跪的動作?,她現在?心跳過于快,腦子亂到有些空白,所以他還是先不要說出來,她要再想想。
邵成澤握緊她的手,偏頭去尋她的視線,他沒想過一次就能成功,隻是想知道?她心裡?現在?的想法?,程瑾瀾先是避開了他的眼睛,随後?又和他對視上,理直氣?壯,怎麼,他一求婚她就要答應嗎?
程俐淇看到爸爸給媽媽戴上了戒指,本來在?屏着呼吸準備歡呼,但是爸爸和媽媽之間的氣氛突然好像有點僵,她走向?媽媽,開口道?,“媽媽,我看?看?戒指戴在?你?手上的樣子。”
邵成澤和程瑾瀾都後退一步,距離拉開,僵持住的氣?氛也變淡了。
程利淇把自己的手指和媽媽的手指并排放到一起,“媽媽,是不是戴上之後?更漂亮?”
程瑾瀾拿手背蹭蹭她的臉,沒有說話。
程俐淇握住媽媽的手,用很小的聲音,看?着像是在?對媽媽說,實際是在?對爸爸說
,“媽媽,戒指很漂亮,但是爸爸要是向你求婚的話,你?不要答應。”
程瑾瀾和邵成澤同時看向程俐淇,程瑾瀾有些意外,邵成澤蹲下來,看?着女兒的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斟酌着開口,“小俐淇為什麼不想要媽媽答應爸爸求婚?”
程俐淇認真回爸爸,“爸爸,求婚怎麼可能隻求一次呢,我都六歲了,你?才出現,所以?,爸爸至少要向?媽媽求六次婚才可以,對不對媽媽?”
邵成澤心裡?松了一口氣?,别說六次,六十次都可以?,隻要她和女兒最後是接受他的,他知道?他今天是心急了。
程瑾瀾勾了勾女兒的小指,和女兒相視一笑。
程俐淇摸摸媽媽手指上的戒指,“不過,媽媽,戒指可以?收下,男朋友和女朋友有情侶對戒,我和媽媽手上的戒指—”她想了想,“就叫公主對戒吧,大公主和小公主的戒指,這個名字好不好聽,爸爸?”
邵成澤把她抱到懷裡,站起身來,“何止是好?聽?,是特别好?聽?,”他牽住身邊人的手,“我們的小公主真聰明,和我們的大—”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被人捂住了嘴,程瑾瀾臉上暈出微微的潮紅,小公主是小公主,她可不想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大公主。
邵成澤狹長的眼尾洩出了愉悅的笑,眼睛看?着她,嘴唇輕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和手指上的戒指,程瑾瀾的手似被火灼燒到一樣,迅速彈開了,邵成澤眼裡?的笑意加深。
海浪突然變大,快速奔湧着撲向?海邊,程俐淇拍拍爸爸的肩膀,又是叫又是笑,“爸爸,快跑啊,大海追過來了,要吃掉我們了。”
“爸爸肯定?不會讓大海吃掉我們。”邵成澤懷裡抱着女兒,手裡?拉着她,逆着海風,大步跑了起來。
程瑾瀾跟着他的腳步,也大邁步地跑着,手腕上的貝殼嘩嘩作?響,裙擺裹着風擦着小腿,像是撓在?心上,耳邊是女兒歡快的笑聲,還有他的呼吸聲,她的嘴角慢慢上揚,邵成澤轉頭看?向?她,她也在?看?他,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落到了海裡,而大海落到了她的眼睛裡?。
她在?笑,他聽到了。
不遠處的費祖荟和程山河看着這一幕,費祖荟眼眶有些發酸,程山河摟着太太的腰,輕歎一口氣?,有些事情,也許就是冥冥之中。
費祖荟對程山河說,“就沖他可以讓女兒這麼開心,你?也不要太為難他了,該放水就放水,還有什麼比女兒的幸福更重要。”
程山河回,“不行,該為難還是得為難,你?剛才是沒看?到,他就單在?那兒坐着,不到五分鐘,就有三個和他搭讪的,比那花蝴蝶還能招人,這是我在?那兒,他老老實實的,我要是不在?,他指不定藏着多少花花腸子呢。”
費祖荟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你?不比那花蝴蝶能招人,難道說你也怎麼樣了?不是說你?們男人最了解男人,你?這麼招人,花花腸子肯定?也不少,不然就是坐個飛機,還能搭上話,你是不是還留人家電話了?”
程山河趕緊握上太太的手,“怎麼說着說着他,又說到了我身上,我不是都給你?解釋清楚了,我是真不知道?,我隻當她是你?朋友,那碰到你?朋友了,我不和人說兩句客套話,我總共和她說的沒超過三句。”
話說這事兒程山河也是冤枉,要不是太太和他說,他是真不知道?那位柳女士的心思,費祖荟之前也不知道?,她一直把她當還不錯的朋友,有一天她來家裡?做客,費祖荟無意間發現她在很陶醉地聞程山河的衣服,這事兒把費祖荟惡心壞了,當下就和她攤牌,然後?把她從家裡?轟了出去,這麼惡心人的事兒,她不想和程山河說,就一直憋在?心裡?,這次飛機上的事兒,她知道不能怪程山河,可就是想對他發脾氣?,誰讓他是她先生呢。
費祖荟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手背,“下次要是碰到她,你?再敢和她說話,以?後?你?都别想再進我的屋。”
程山河指天發誓,“我以後就不會再碰到她,因為她在?我眼裡?就是空氣?,我看?都看?不見她,又怎麼會和她碰到。”
費祖荟闆着一張臉,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馬上又闆了起來,“你?不要整天說人家邵成澤會哄人,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你?們一個大哥,一個二哥,你怎麼有臉嫌棄他。”
程山河看到太太笑了,也有心情開玩笑了,“怎麼能是大哥和二哥,這輩分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