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爍能感覺到有一群獸人往自己這個方向跑來。
她趕忙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跑是不可能跑的,她跑不過人家四腳獸形。
尋到個灌木叢,她邊靠近邊凝結出荊刺條,将其編織成筐,隻來得及催生了幾根綠植僞裝。
她縱身一躍跳到灌木叢後,盤腿蹲下将筐往頭上一扣,微微松口氣從縫隙中往外瞧。
既然有獸人存在,那就是她已經接近某個部落了,隻是來者是敵是友,她鬧不清楚,就不能冒然出現!
“唔,這裡竟然有臭蟲草的味道,忒刺鼻了,我覺得自己整個腦子都昏昏沉沉的,咱們快點走……”
這種味道對于對味道格外敏感的獸人們來說,太上頭了,司爍帶着口罩呢,都還有點暈乎。
她得意地無聲搖搖頭,側頭就對上一雙清冷懵懂的眸子!
司爍的笑容僵掉,圓杏眼大睜,這,這人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她剛才隻顧得上匆忙找藏身的地方,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一邊極快地催生編織藏身籠,壓根沒注意到這裡躲藏了一個獸人!
不用說,這玩意兒很有可能就是外面那群人找的三級獸人。
這獸人皮膚瓷白、五官精緻深邃,亞麻色的頭發蓬松着,一雙棕色眸子純然清冷,看着她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她是一堵牆,完全沒有别人看到她的驚豔。
司爍眨巴下眼睛,心裡也是一陣奇怪,明明她也看着他,其他感官卻覺察不到他的存在。
不過,她沒從他身上感知到惡意,拎着的心暫時緩緩放下。
倆人一起蹲着,她時不時側頭看下身邊的人。
他到底怎麼做到明明在她身邊,卻讓她感知不到的?
司爍思來想去,努力地調整呼吸,開始自我催眠,我是一棵草,我是一朵花,我是一棵不起眼的樹娃娃!
等了許久,司爍的腿都麻了、人也快睡着了,那群獸人才罵罵咧咧地返回離開。
她長長狠狠地松口氣,将逃生筐給揭開。
雄性目光在她頭頂的幾朵剛剛綻放的花上頓了下,站了起來。
司爍趕忙也跟着起身,瞥了眼他頸間的橙色三條獸紋,心裡頗有些安全感。
級别低好啊,她見機不對逃跑的希望大,在這之前她跟着這個沒什麼危險性的獸人,多了解下情況,順道也能躲避些危險。
雄性背着獸皮包,埋頭往前走,路過三米多寬的小河時,輕輕一躍便跳了過去。
司爍扒了鞋子,嘶哈地踏入冰涼的河水,踩着石頭蹬蹬跑着追他。
他走的也不算快,但是人家腿長,一步趕她三步。
堅持了十多分鐘,司爍被累得氣喘籲籲的,“兄弟er,你這是要去哪裡?你是什麼獸人啊?”
她沒敢問他怎麼不變身,在森林中獸形不是更方便趕路嗎?
隻是他人形的時候,她都趕不上,等他變身後,自己又不能傻兮兮掏出晶石雇他馱着自己吧?
被殺人越貨的事,她才不做呢。
雄性頓步轉身,聲音也跟他本人一樣,似山澗流水清淩淩的,“不去哪裡,阿父不讓說。”
司爍歪了下腦袋,琢磨了兩秒鐘,才知道他這兩個短句,回答的是自己的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