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爍和冀涼幾個人對視一眼,之前他們想問題過于簡單了,以為依靠着食鐵獸族可以無所畏懼。
可如今他們算是跟食鐵獸族共榮辱了,卻發現食鐵獸族人也不能随心所欲,有太多的顧慮和利益牽扯。
至少他們得慢慢經營打開局面後,才能徹底扭轉如今被桎梏的劣勢!
七長老負責族裡田地和商鋪出租和收取租子的。灰鹦族人仗着自己在商業界的影響力,每次恨不能将租子從年頭拖到年尾,甚至還想跨年呢。
食鐵獸族人催租子都催麻木了,人家也不說不交,隻是說周轉不過來,要麼就是見食鐵獸人急了先給一部分應付,畢竟他們年年都交了租子。灰鹦族跟食鐵獸族人屬于要扯破臉還沒扯破的尴尬關系中。連帶着其他租客交租子也有樣學樣拖拖拉拉。
所以即便灰鹦族聖雌麻枝放下豪言,要拿出族裡一半的晶石填竹山,仍舊不被允許進入食鐵獸祖宅大門!
這會兒七長老挺直了腰背,帶着衆人直接站在灰鹦族成衣鋪門口,高聲喊道:“麻左掌櫃在嗎?”
聽到他雄厚的聲音,裡面本來打瞌睡的麻左趕忙給小二擺個手勢,便弓着腰躲去了後院。
“哎呦稀客啊,七長老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您找我們麻左掌櫃啊?他今兒個沒來,好像是家裡的誰生了崽崽,去送禮了。
您有什麼事嗎?還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小二哥笑着問道。
七長老并不意外,他們五次來,頂多能見麻左一次面。
他又沖旁邊兩個鋪子喊了聲,得到相同的答案:掌櫃不在。而周圍已經圍上了瞧熱鬧的人。
七長老這次老神在在地說:“确實有事,正好今年你們三個月的租金沒交呢,以後都不用交了,我們不外租了。這三套鋪子要作為韋策的嫁妝。
你們這兩天抓緊搬走,不然我們會幫你們清理出去的,到時候物件有什麼損壞和缺少,也不是我們的責任。”
三家的小二哥臉色都變了,食鐵獸族人的态度還沒這麼強硬過。
“七長老,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欠租子的。咱們都是二三十年合作的關系了,您瞧瞧哪一年我們沒給了?”灰鹦小二哥笑着趕忙說道。“這會兒我們掌櫃确實不在,明天,不對,待會我就讓人給掌櫃傳信……”
七長老笑着道:“伱們這次想給,我們還不要了。也虧得你們總是拖欠租子,不然年初我們就簽訂了新的協議,這會兒反而不好攆你們走。”
這句話說得鋪子裡躲着的掌櫃們心口疼。他們,他們不過是得寸進尺,一步步試探着食鐵獸族人的底線,哪裡想過會有個急轉彎!
二三十年的慣性思維,讓他們覺得不是自己求着食鐵獸人将商鋪租給自己,而是食鐵獸人害怕他們不繼續租商鋪。
麻左招來店鋪裡另外一個小二哥,如此交代幾句。
那小二哥便出來,笑着道:“七長老,您說得這件事太突然了吧?我們灰鹦族的成衣鋪子,已經開了二十多年,誰不知道我家的衣服做工好、顔色鮮亮漂亮嗎?
您怎麼着也得提前大半年打招呼吧?我們這麼大的鋪子往哪裡搬?大家夥去哪裡買成衣啊?你們食鐵獸族不能仗勢欺人呐……
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我們灰鹦族不在這裡賣衣服,也沒人敢進門買東西。
既然是賠本的買賣,您還不如繼續将商鋪租給我們,安安穩穩吃租子呢!”
赤裸裸的威脅,司爍聽懂了,這小二哥的意思是,有的法子讓顧客們不上門捧場。
呦呵,當初她和冀涼剛來廣壽城,無根無基的,還不會任由人拿捏,如今身後仰仗着食鐵獸人呢,更不可能讓灰鹦族這麼嚣張,目中無人!
司爍抿着唇輕笑,上前一步,身邊的蕭承和韋策也跟着一左一右上前護着。
她将拳頭往那小二哥面前一伸,翻轉過來打開,裡面放着幾顆無根花的種子。
在衆人面前她又表演了一次催生的異能,等無根花長成後,司爍把玩着異常活潑、繞着她手指飛的無根花,輕笑着問:“不知道我們在鋪子裡售賣無根花木靈,也沒有顧客上門購買嗎?你們灰鹦族的面子可以隻手遮天,左右大家夥的喜好?”
“是無根花木靈!”瞧熱鬧的人群終于沸騰了,沒想到是這位聖雌凝聚出來的,當即就有人說道:“怎麼會沒人買呢?聖雌,你們開商鋪是不是擺攤賣這個啊?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要為我家雌性和崽崽們買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