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們敢欺負我們四房,我就敢砸!”
老孫氏恨恨地罵道:“你個不孝的小畜牲,當初生下來,就應該把你掐死,省得讓你來氣我。”
“我不孝?大伯三天兩頭往鎮上跑,用家裡的錢下館子,給你們拿一口好吃的了嗎,他孝順?
大堂哥,用我爹和哥哥們掙的血汗錢讀書,見了我爹娘鼻孔朝天,理都不理,他孝順?”
感覺自已人小身矮沒什麼氣勢,顧梅朵跳上一個破凳子,繼續大聲指控:
“三伯娘隔三差五就拿家裡的東西回娘家,跑得那個勤呀。不下田幹活兒就算了,一輪到她做飯,就渾身都疼,讓奶奶你和我娘做,她孝順?”
“五叔五嬸兒從來不下田幹活兒太陽不曬屁-股都不起來,起來還挑吃撿喝,哪兒風涼哪兒歇着,老父親在田裡汗流滿面,都不肯歇歇怕耽誤活兒,他孝順?”
嗓子有些幹,咳了兩聲,繼續:
“我二伯家因為沒兒子心虛,兩口子才拼命幹活兒。我們四房四個小子,下田的就兩個,憑什麼我們四房幹的最多,吃的最少?
這麼幹還不落好,還要賣我弟弟?
供大堂哥讀書,要賣也是賣他弟弟,憑什麼賣我弟弟?!嗚嗚……”
說到傷心處,放聲大哭。
顧老頭和老孫氏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都是事實,現在他們真的是欲哭無淚呀。
罵不過,打就更加打不過,全家人不夠她一個人打的。這死丫崽子天生神力,惹急了那是誰也不慣着,掄棍子就砸。那是真砸呀!
顧梅朵小破襖子抹了一把臉,哽咽着:
“我爹娘和哥哥弟弟都是老實人,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如果誰再欺負我哥哥弟弟,還有我的父母,我絕不客氣,我整死他!
誰再占我們四房便宜,棍子伺候!你們看着辦。”顧梅朵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小的身影,雄赳赳,氣昂昂的。
溜出來偷偷觀察院子裡動靜的四房哥倆,也悄悄退回自家院子,還不忘記拉走他們的爹。
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隻是心裡想着,四房這是要翻身的節奏嗎?
且不說顧家老兩口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顧梅朵是該幹嘛幹嘛,想幹嘛幹嘛,誰管也不好使。誰說她兩句,她十句八句等着你。
中午飯後休息,顧老五大喊:“春久,春久。”
顧梅朵十二歲的大哥急忙跑出來。
“你去咱家東邊兒那塊地的地頭,那棵大樹下的草棵裡,把我的鋤頭拿回來,快去,去晚了别讓人拿走了。”顧春久急匆匆跑出去。
這是幹活的時候躲樹下偷懶,回家忘了拿了。顧梅朵氣哼哼地想着。
顧春久很快地扛着一把鋤頭回來。
“春久。”
顧梅朵聽見五叔又喊大哥,也急忙跟着出去。看看五叔還想幹嘛。
“我屋子裡床上的席子破了,有些紮人,你拿去給我補補。”
顧春久剛要動,顧梅朵開口了:“我說五叔你沒長手呀,你不會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