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對方比自家大侄子還小的份上,倆人勉為其難的哄他,“行了,你也别哭了,雖然你帶錯了路,但我們也沒說打你啊,還是想辦法回去吧。”
白二郎抽抽噎噎的,哭道:“我,我不,我走不動了,我不走了……”
周五郎就左右看看,把他拖到一邊的樹蔭底下,招呼大家坐下,“坐着歇一歇吧,實在是太累了。”
白二郎漸漸止了哭聲,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道:“我想回家,我想坐車。”
周五郎和周六郎對視一眼,都有些頭疼,于是再度勸說滿寶,“不認路,今天是找不着三哥了的,我們還是先回家,明天再來吧。”
滿寶耷拉着腦袋應了一聲。
不過大家一時沒動,都打算坐着休息一會兒。
後半程一直被背着的滿寶和白善寶精神特别好,于是坐不住,就開始左右張望起來,看見旁邊的野花上停留一隻蝴蝶,倆人的小眼睛就亮起來,一閃一閃的,開始蹑手蹑腳的要去捉蝴蝶。
周五郎也不攔着,反正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
滿寶撲了一下,沒撲着,蝴蝶扇着翅膀往旁邊一飛,蓄勢待發的白善寶手快速的一伸一抓,瞬間将它抓住了。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開始捏着蝴蝶的翅膀看,好漂亮啊。
滿寶興緻勃勃的要抓更多的,就慢慢和白善寶走遠了,走着,走着,倆人就見前面有人正扛着鋤頭往這邊走。
倆人眼睛一亮,也不怕生,蹬蹬的就跑上去,滿寶最小叫人:“大哥哥好。”
白善寶就慢了一步,“大叔好。”
倆人的稱呼一前一後,截然不同,然後沒等眼前人說話,倆小孩又互相瞪了一眼。
滿寶道:“你把人叫老了。”
白善寶道:“你沒有禮貌,他明明是叔叔。”
農夫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孩子吓了一跳,“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這兒來了?也不怕被狼給叼去了。”
周五郎和周六郎聽到動靜,這才連忙從樹蔭底下爬起來跑過來。
看到還有兩個少年,農夫這才松了一口氣,教訓他們道:“怎麼帶弟弟妹妹跑這兒玩來了?也不看好來,這山裡有狼呢,還有大老虎,小心被狼叼去了。”
周五郎也有些害怕,拽着滿寶的後衣領道:“你又亂跑。”
滿寶扭了扭身子道:“我是來問路的,大哥,你知道白馬關鎮怎麼走嗎?”
“叫我大叔,”被一個跟自家閨女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大哥,農夫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道:“你們要去白馬關鎮啊,那到了前頭向右轉,那是官道,直直地走,走上三刻多鐘就到了。”
滿寶就“呀”了一聲,“原來我們沒走錯路呀。”
她給白二郎道歉,“我們錯怪你了。”
哭得眼睛紅紅的白二郎就驕傲起來,“我就說我沒認錯吧,從我們村到鎮上坐車都要好久的,走路當然更久了。”
周五郎很懷疑,他雖然沒怎麼去過白馬關鎮,卻沒少聽哥哥們提起,從村裡到白馬關鎮是比去縣城快一點的。
如果路沒走錯,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到?
于是他問農夫,“大哥,從七裡村去白馬關鎮的話也是走這條路?”
農夫都要走了,聞言停下腳步,以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他們,“你們是七裡村過來的啊,那怎麼走到這兒來了?你們村在第一個分叉路口向右走就是去白馬關鎮的道兒了,走我們這邊,那是繞到了鎮口的另一邊了,憑白多了一半的路程了。”
大家再度扭頭看向白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