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滿寶撒腿就往那邊跑,被繩子綁着的竹鼠隻能翻滾着在地上被拖着前行。
滿寶跑了好一會兒,累得走不動了就也仰天大吼一聲,“我在這兒——”
“滿寶——”
“我在這兒——”
周五郎跳着循聲找過來時,滿寶已經身上臉上都是泥了,沒辦法,她給科科挖了不少泥,當時一擡頭發現哥哥們不見了,根本就顧不得把手擦幹淨,這一段下來,把臉上和衣服都抹了一些。
這樣一番樣子落在周五郎眼裡就可憐得不行。
周五郎奔上來抱住她,又哭又笑,“你跑到哪兒去了,讓我們一通好找。”
滿寶則哇的一聲哭出來,生氣道:“我一直在樹底下,是你們不見了。”
周五郎有些心虛,當時竹鼠從竹叢裡竄過去,他們心裡眼裡就隻看得見竹鼠了,下意識就追上去,哪兒還記得在樹底下玩泥巴的妹妹?
周五郎連忙道歉,抱住她道:“都是我們不好,你别哭了,回頭你打我們出氣。”
滿寶哭得一抽一抽的,把手上捆着的竹鼠給他,問道:“四哥和六哥呢?”
周五郎看到竹鼠有點驚訝,“你哪來的?”
再一聽她的問話,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瞪大眼道:“完了,老六回到家一定會告訴爹娘的。”
周五郎顧不得詳問了,直接蹲下去把滿寶背上,拎着竹鼠就往山下跑,一邊跑一邊喊四哥。
可惜等他跑回到大樹底下他們也沒能聽到周四郎的回音。
周五郎覺得他不能坐以待斃,于是焦急的原地轉悠,半響後道:“我們給四哥留個信,然後先回家去。”
他在叢竹裡翻了一下,找出一塊燒到一半的木棍,找了一張寬大的樹葉子就在上面寫字。
滿寶看着張大了嘴巴,對哦,她怎麼這麼笨啊,先前可以給他們留個信呀,她會寫字,而周家兄弟幾個也是識字的。
滿寶抹了抹眼淚,自責不已,“科科,我真是太笨了。”
科科沉默着沒說話。
周五郎焦急,已經滿頭大汗的寫好了信,把大葉子壓在樹底下,害怕四哥看不見,他還在旁邊壘了幾塊石頭。
等做完這一切,他背起滿寶就往家裡跑。
一定要趕在老六回到家前攔住他,不然……
這麼一想,周五郎撒開腳丫子跑得飛快。
與此同時,往家裡跑得飛快的還有周六郎,但他好歹還記着四哥的話,要看看路的兩邊有沒有滿寶。
所以他是一路跑一路叫着滿寶的名字,偶爾看見花花草草茂盛的地方還得停下來找一找,生怕錯過了滿寶。
就這麼一停一頓耽誤了不少時間,竟然讓周五郎給追上來了。
周五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喉嚨冒煙,根本沒說話的力氣了,遠遠的,滿寶在他的背上看到往前跑的周六郎,她立時大喊:“六哥,六哥——”
周六郎正埋頭往前跑,聽到聲音刹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滿寶正趴在五哥的身後沖他招手。
周六郎眼睛大亮,轉身又往回跑,最後兄妹三人會師時,周五郎一下坐倒在地上,隻有喘息的氣,根本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