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卻隻是笑了一笑,便把東西加到聘禮裡,讓他們幾兄弟一并擡到老大夫家提親。
事情進行得特别順利,已經長大了的滿寶和白善寶是不可能再給五哥滾床了,所以這次負責滾床的是五頭和周大柱三歲的閨女。
兩個孩子脫了鞋子被放在喜床上,卻隻會呆呆的坐着,已經很有經驗的滿寶和白善寶便齊齊上手把他們推倒,然後從床頭推到床尾。
兩個孩子以為滿寶姑是在跟他們玩兒,開心得不行,嘻嘻哈哈的來回滾了好幾趟。
何氏見他們一下子就把喜被給弄得皺巴巴的了,立即道:“好了,好了,趕緊下來,我重新整一整喜床。”
馮氏給兩個孩子塞了紅包,就把起哄的滿寶等人給趕出去了。
兩個喜童則被留在屋裡坐床。
滿寶和白善寶哇哇的叫着往外沖,這些年,他們沒少當滾床童子,村子裡的人成親都喜歡叫他們兩個去滾一滾床。
以前這項業務是他們倆包圓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别人滾床,倆人都覺得很新奇。
同時,能夠站在村口等着看新娘過來,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快到吉時的時候,迎親的牛車便進了村,滿寶他們跟着一群孩子一起沖上去,圍着牛車就哇哇大叫。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反正别人叫,他們覺着開心,也就跟着叫了。
坐在牛車上的周五郎笑眯眯的,摸了喜糖就往他們手上塞,一時間,孩子們各種誇獎的話就起。
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周五郎和陸芝身上丢。
陸芝羞紅了臉,微微低下了頭,任由紅蓋頭遮住掉最後的視線。
這一次,白老爺也親來坐席,就連莊先生都來湊了一把熱鬧,老周頭高興壞了,臉上的喜悅怎麼壓也壓不住。
有老人便悄悄的與自家的後輩道:“這就是興旺之相,周金家是否極泰來了。”
後輩想到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周金一家的狀況,也忍不住點頭,“是啊,好像是從四郎賭錢後開始起的,這可真夠奇怪的。”
老人家:“傻子,你怎麼就不想想,那一年滿寶還進學了呢,沒聽山上的道長們說滿寶是仙子轉世嗎?我看周金家的運勢就是跟着滿寶起的。”
有這樣想法的還不在少數,如今七裡村上下的人對滿寶是仙子轉世的事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也就隻有白老爺和劉氏他們了,聽到這樣的話時多是一笑了之。
老周家又進了一口人,嗯,要養活的人多了一個,但也多了一個人幹活兒。
陸芝進門後适應了幾天便習慣了過來,羞澀小心的融入這個大家庭之中。
好在幾個嫂子都很和善,大姑子也很疼她,頭幾天都是大姑子和大嫂帶着她幹活兒,而丈夫也時不時的跟在她屁股後面,她要融入便不難了。
隻是對于周五郎總是時不時的跟在她身邊,幫着她洗碗切菜燒火做飯,她很有些不好意思。
周喜卻不以為然,對她道:“讓他做,大冬日下他們也沒事幹,不幹活兒也隻會出去玩兒,還不如在家幫把手呢。”
陸芝腼腆的一笑,小聲問道:“大姐,過幾日就是年了,家裡要準備什麼吃食嗎?”
“自然是要的,像一些芝麻糖、米糕都要做,今年孩子們還想吃豆腐釀,這個估計也要準備不少,不過這些都是大嫂做的,我們幫着打打下手就好。”
周喜說到這兒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我覺着你做的菜也挺好吃的,你會做什麼點心?”
陸芝紅着臉道:“我也就學過滾湯圓,其餘的就不會了。”
“沒事,我們就是會他們也不稀罕吃我們做的,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一樣的做法,大嫂做出來的就是比我們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