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笑道:“弟子們鬧着玩兒的,既做出來了,不放可惜了。”
“師兄的弟子已經參加過府學考試了?情況怎麼樣?”
“還得等放榜了才能知道,不過他年紀小,不急在這一年兩年。”
黃川聽了便知道預估肯定一般,他們不抱多少希望,他沒有再問這事,而是問起其他事來。
黃川是黃先生的幼子,而黃先生曾是莊先生在府學讀書時的學官和先生,莊先生曾經差點拜在黃先生門下。
上次清明,他和蘭成還一起去給黃先生掃墓了,所以倆人也剛見過不久。
但滿寶他們三個,黃川卻是沒見過的。
他看了眼湊在一起的三個少年人,從他們身上,他看到了他學生們有的活力,還有他的學生們少有的靈氣,便笑問:“師兄以後打算長住益州嗎?還是……”
“等成績出來吧,三個孩子也大了,他們這個年紀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莊先生笑道:“趁着我還能走動,我帶他們兩年,過後就要回鄉去讀書,以後他們是考學,還是做别的,路就要他們自己走了。”
上次莊先生便跟他們說過,他正受雇于人,收了三個弟子來教,黃川卻沒想到他願意為學生做到這個份上,竟然親自帶着人出門曆練。
他不由歎了一口氣,覺得出門實在是太苦,于是邀請道:“師兄不如留下,正好我們書院正缺先生,以師兄才學,可以教授更多的學生。”
莊先生搖頭笑道:“我年紀大了,卻不好奔波了,我家小都在羅江縣,哪裡舍得離開故鄉?”
羅江縣距離益州就一天的距離,且他能花費時間跟弟子出門遊曆,難道還不能在益州教書了?
說到底,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一想便明白的黃川笑了一笑,沒有再提這件事。
而此時,滿寶他們已經往風筝落下的方向去了,三人走在一起正在反省剛才的事。
三人一緻覺得剛才實在是太沖動了,滿寶:“幸虧沒打起來,他們有七個人呢,我們才三個,肯定打不過。”
白二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們得攔着我,别撸了袖子一起上啊。”
白善寶白了他一眼,“攔你你能聽嗎?”
白二郎想了想,估計也有點兒難。
“與其想這個,還不如想一想怎樣能以一敵三,下次再遇上對方人數比我們多的時候就是打起來也不吃虧。”白善寶道:“趕緊的想一想。”
“能有什麼辦法?你不是跟大吉學功夫了嗎?”滿寶問:“學得怎麼樣了?”
“還行吧,别看白二比我大,但我打他肯定沒問題。”
“你有本事打兩個我。”
白善寶不說話。
滿寶就歎氣,“看來還是學不到家啊,算了,我們還是先找風筝吧,以後小心一點兒,對方人多就不要打架。”
他們順着大緻的方向往前走,越過了樹林,又走到了山腳下,碰到了那群少年。
雙方在山腳下碰面,氣氛都有些凝滞。
滿寶最先招手打破僵硬的氣氛,問道:“你們也是來找風筝的?”
為首的少年就哼了一聲,道:“廢話,不找風筝我們下來幹什麼,我那美人風筝可是花了半兩銀子買的。”
滿寶瞪大了眼睛,道:“你被坑了吧,半兩銀子竟然還飛這麼矮,長得還不好看,還不如我們自己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