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困,但他們睡得早,第二天便也起得早,尤其是他們一向早起。
所以白善寶一睜開眼睛,才開了門沒多久,滿寶也伸了懶腰出門,倆人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的去看白二郎的門。
那道門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倆人蹑手蹑腳的走到窗戶底下,趴在上面努力的往裡看。
大吉:……
周四郎從他們身後飄過,突然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在他們耳邊“啊——”的大叫一聲。
正做着壞事的倆人也“啊啊啊——”的大叫起來,正房裡正洗臉的莊先生吓得手一抖,差點把木盆給打翻了。
而屋裡正酣睡的白二郎也大叫一聲,坐起來後轉了一個身,一個不小心就從床上翻了下來,發出咕咚的一聲。
莊先生往外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放下毛巾,告訴自己,這弟子都是自己收的,親的!
因為這一陣吼,整個小院瞬間從安靜的氛圍中脫離出來,噼裡啪啦的熱鬧起來,就跟進了水的油鍋,熱鬧得過分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白二郎氣得不輕,外衣都沒穿,直接拖了鞋子就沖出來,就追着倆人要打。
白善寶和滿寶嘻嘻哈哈的亂跑起來,整個院子都是他們的吵鬧聲。
莊先生擦幹淨手,端了水出來,看到三人這麼鬧騰,就搖了搖頭道:“三刻鐘以後出發去學監,四郎啊,你現在就去買早食回來吧。”
已經洗漱好的周四郎躬身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滿寶這才想起四哥才是罪魁禍首,連忙跟追着她打的白二郎道:“是四哥吓我們,我們才大叫的。”
白二郎才回頭,周四郎就一溜煙的溜了。
等他們收拾好,吃了早食出門,不早不晚,正好是三刻鐘以後。
大吉和周四郎趕了馬車出來,把師徒四個送到了學監外。
那裡已經來了不少學生,都站在門前等着呢。
滿寶三個仗着身量瘦小,直接越過前面的人鑽到了最前面去。
周四郎和大吉也要跟上,但大吉有技巧,還能擠進去,周四郎卻是擠不進去了,要是硬擠,書生們就會瞪着眼看他。
這讓周四郎很不好意思,沒辦法,他隻能退出去站到莊先生身邊,眼巴巴的看着。
滿寶三人鑽到了最前面,辰時一到,學監的大門便打開,有人捧了紅布出來。
學官們敲了三聲鑼,宣布今年錄取的名錄已經出來,接下來他會從上到下的念一遍名字和籍貫。
紅布一共有兩份,一份給學官們照着念,一份則直接挂在公告欄前。
一份兩塊紅布,衙役将前來看榜的考生們往回趕了趕,然後特别随便的把布往上一挂,直接讓它落下,然後轉身去挂另一張布。
他們心無波瀾,畢竟他們每年都要挂一次,都習以為常了好不好?
但站在公告欄前的學生不一樣啊,這可是關系着他們的未來呢,而且大多數參加的次數都不是很多。
紅布一落下,大家便忍不住擠着湊上去看。
滿寶他們也被擠着往上走了兩步,然後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最後,想要從最後往前面看。
誰知道就這麼巧,三人一眼就看到了白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