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寶愣這麼久,紀大夫忍不住擡頭看她,問道:“你會認多少種草藥了?”
滿寶好一會兒才回神,道:“我隻背過藥材名,沒怎麼見過它們。”
紀大夫聞言微微皺眉,“你沒認過藥材?”
學醫不應該從這兒開始嗎?
像他們藥鋪的學徒,都是從識藥材開始的,然後要在前台抓藥,還要學着整理藥材。
等把這一切都學熟了,三兩年也就過去了,要是遇到不愛教的師父,那學個三五年都有可能。
等把藥材認全了,才開始教醫書,最後才是上手聽脈和開方……
沒有十年的功夫,休想出師。
就算八歲開始做學徒,那能出師時也十八了,而資質差一些的,說不定要在櫃台裡抓七八年的藥才能上手把脈開方。
結果現在她卻說自己還沒開始認藥材?
紀大夫皺緊了眉頭,問道:“你不認藥材,那你怎麼開方?”
“我把藥材及藥性都背下來了呀,”滿寶道:“我還背了不少的藥方呢。”
紀大夫眨眨眼,“背下了藥性,卻沒認藥材?”
“我沒這麼多藥材。”
紀大夫懷疑,“你先生也沒有?”
滿寶靜靜地看着他。
周立君左右看看,便笑道:“紀大夫,我們先吃飯吧,吃了飯後再談。”
紀大夫想了想便點頭,“待吃完了飯你背一下你記下的藥材和藥性給我聽,還有那藥方。”
滿寶臉有些發苦,“那得到什麼時候?我答應了先生下午要回去讀書的。”
紀大夫沒說話。
滿寶便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她有些垂頭喪氣的。
滿寶背的藥材,一半出自她在莊先生和白家找到的醫書,其中有藥材的名字及藥性;還有一半則是莫老師為她整理出來的,更加的細緻和有調理,很好背。
她背了好幾年了。
莫老師整理出來的藥,有一部分是隻存在于書籍中,還有一部分則是在随着時間不斷的完善之中。
他們那邊對藥性的記載更全,研究也更透徹。
所以滿寶覺得要背這麼多東西,一個下午是實在不夠用。
而且有些時間太過久遠,她實在是記不住了,除非有人提一提藥的名字,她才能順着背下藥性。
更别說這其中還包括藥方了。
滿寶歎了一口氣,吃完飯後便背着手站在桌子邊給紀大夫背藥材及藥性。
紀大夫喝了一口茶後便半閉着眼睛聽,聽了三刻鐘後臉色越發認真起來。
周立君給小姑送上一碗水,滿寶一飲而盡,然後繼續往下背,又背了半個時辰,滿寶又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