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學拽着四弟跑出去,一溜煙跑到榕樹底下,卻見眼前的路上一片空茫,啥都沒有。
他不高興了,拽着一個小孩兒問道:“不是說我小姑回來了嗎?騙我們呢?”
“沒騙,他們到白家去了。好多人都跟着去了。”
周立學一聽,立即拉了周立固往河對岸跑。
馬車是白家的,而且他們車上帶的東西,很多都是莊先生和白善寶白二郎的,為了方便,自然是直接去白家更好。
滿寶他們帶回來的東西也不少,但他們老周家人多呀。
果然,馬車才在白家門口停下,後頭便傳來三頭四頭大呼小叫的聲音。
滿寶高興的跳下車,和兩個侄子高興的蹦起來,白善寶随後下車,将先生也扶了下來。
他一扭頭,有些看不過眼,伸手拽了一下她的後衣領,道:“趕緊搬東西吧,先把我家的東西搬下來,你們用車拉回去。”
“不用,”滿寶特别豪氣的揮手道:“我們自家就能搬回去。”
話音才落,周大郎也領着一家人趕來了。
白善寶看了一眼陸續到來的老周家人,默默地沒說話。
周四郎和周立君已經快速的從車上往下拿東西了。
綁在車頂的東西,或是綁在車後的東西,或是塞在哪個角落裡的東西,因為每一件都是周四郎綁的,所以他最了解不過。
就算有拿錯或少拿的也不要緊,明兒再換回去就是了。
不一會兒地上就堆了一小堆東西,周大郎他們立即上前幫忙搬動。
白老爺和劉氏他們出來還更晚一些,畢竟是在宅院内,下人們知道的本來就晚,再一通知就更晚了。
白老爺一出門,先看了一眼小兒子,見他沒瘦,還蹦高了一些,且沒病沒災的模樣,高興起來,一把握住莊先生的手笑道:“這一路真是辛苦莊先生,先生快先請進屋休息。”
說着話,劉氏也帶着鄭氏出來了,先找到了白善,拉着他上下看過後也去找莊先生道謝,謝完莊先生又謝周四郎,兩家的大門前瞬間鬧哄哄起來。
大家互相見過禮,你看我一眼,我拉你一下,滿寶稀裡糊塗的被拉到劉氏等人眼前,撒了一臉的艾草水,又跨了火盆,被拉進大門又被周二郎眼疾手快的給拉出來,然後稀裡糊塗就被裹在中間過河了。
而白家鬧哄哄的人也一散,白老爺早拉着莊先生不見了人影,白二郎也被白老太太和白太太拉到了屋裡去;
白善寶人也不見了,從一開始便被擠在人群之外的大吉見落下兩輛馬車,人群大多散去,便松了一口氣上前,從馬車裡摸出自己的包袱,然後對還留下的兩家下人道:“車上的行李,寫着‘大’字的是我們家少爺的,寫着‘二’的是堂少爺的,寫着‘莊’字的是莊先生的,你們仔細分出來給各房送去吧。”
他累了一天了,還是好好的去休息吧。
滿寶才過河,就看到榕樹底下站着一個眼熟的模糊身影,她眯着眼睛還沒分出人來,那人就喊了一聲,“滿寶?”
滿寶一下就聽出來了,高興的跑上前,“爹——”
“哎呦,我的老閨女啊!”老周頭确認了,立即伸手把跑上來的滿寶一把拉住,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她,“你是不是瘦了?”
“沒瘦!”滿寶讓他摸她臉上的肉,表示一點兒都沒瘦。
老周頭拉着滿寶回家,一路上跟無數出門圍觀的村民們打招呼。
村民們看着老周家人懷裡抱着的東西,心中很是羨慕,“滿寶回來了,給家裡帶回什麼東西來了?”
老周頭樂呵呵的笑,應付道:“孩子買的東西,是心意就行,甭管是什麼東西。”
聽着似乎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