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去治傷?”白善皺了皺眉,拉着滿寶起身,道:“那藥是止血的,内服藥外敷藥你都有了,以後再有事直接出去找大夫吧。”
見三人轉身就走,季浩一愣,問道:“喂,我說,你們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衛晨連忙按住要爬起來的季浩,道:“你先躺着,我去看看。”
魏亭和焦詠也幫着安撫季浩。
衛晨追出去,攔住白善問道:“怎麼回事,怎麼說着說着就要走了。”
白善一臉嚴肅的道:“祖母從小就教導我,不可與亡命之徒,與不惜命之人相交。他要是為忠義不顧惜性命也就算了,偏是為了鬥氣,傷成這樣還想着打架,這樣的人不值得做朋友。”
滿寶連連點頭,“他以後闖禍肯定會連累到朋友的。”
白善道:“連自己性命都不顧惜的人,還有什麼值得他顧惜的呢?”
衛晨驚呆了,張大了嘴巴問:“不是吧,白善,你們才多大,竟然就想着死活的問題了?”
白善瞟了他一眼道:“當然要想了,我可是我家的獨苗,我是決計不能死的,不然我祖母和母親怎麼辦,我父親的遺願怎麼辦?”
滿寶連連點頭,“我也不能死,不然我爹娘怎麼辦,我大嫂怎麼辦?我後頭還有一大家子呢。”
衛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白二郎卻習以為常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習慣就好了,他們兩個都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小時候我們去河邊玩水,我回家最多被祖母念叨一下,他們兩個是肯定會被家裡揍的,然後還被勒令再不許去水邊。不僅怕掉下去,還怕他們着涼生病,也隻有夏秋的時候才能偶爾到河邊玩一玩水,大吉還在一邊緊緊地盯着,不許他們去太深的地方。”
衛晨咽了咽口水,愣愣的點頭道:“我也是家裡的獨苗,怎麼我爹就沒想着這麼寶貝我?”
滿寶偏了偏頭道:“因為你爹還能生?”
衛晨被噎得不輕,叫道:“那你也不是家裡的獨苗啊,你不是有個四哥嗎,那你一共有幾個哥哥?”
“六個,”滿寶想了想,同情的看着他道:“那你爹這是不太疼你?”
衛晨轉身就走,他懶得跟他們說話,哼。
滿寶三個便要回藏書樓,三人悄悄的溜到後窗的位置,輕輕地推了一下窗戶就從那裡翻進去。
剛結束和邬先生友好交流的唐縣令與邬先生一起往藏書樓去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他扭頭看向邬先生。
邬先生察覺他的視線,也扭頭看向他,含笑問:“大人怎麼了?”
唐縣令便知道他沒看見,笑着搖頭道:“沒什麼,就覺得你們府學的景緻不錯。”
他含笑看着三個小賊排着隊的從窗戶裡爬進去,然後将窗戶合上,與邬先生笑道:“邬先生不是說有書要給我看嗎?”
邬先生順着他的目光也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卻發現什麼也看不到,那裡一片朦胧。
确定沒有什麼特别的事發生後,邬先生微微點頭,領着唐縣令去藏書樓。
就算唐縣令是縣令,他也是不能從藏書樓裡把書帶走的,所以他隻在藏書樓裡看書。
拿着書順着牆邊的一排桌椅找到了坐在一起的三人,他先停下腳步看了看,發現三人一邊看書一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話,便笑了一聲,踱步上前。
白二郎看到迎面走來的唐縣令,立即閉上了嘴巴。
白善和滿寶一起扭頭看見他,神色都緊張了一下。
唐縣令笑着走到白二郎身邊,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一張桌子四個人,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