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過來了,因為有白善在,也總能避開某個已經忘掉她的人。
過了八月,進了秋高氣爽的九月,雨水和霧水反倒少了,所以生病的人也少了。
紀大夫覺着滿寶最近太累,于是決定讓她休息幾天,“再過幾日便是重陽,你們可要去登高嗎?”
“去的,我們先生和大智書院的先生們約好了一起登高,到時候我們也要跟着。”
紀大夫便笑,“爬山可累得很,你們又是弟子,所以不如回去休息兩天,養足了精神好上山。”
滿寶自然是一點兒意見也沒有的,她決定下午回去就和先生談一談明天睡懶覺的事。
滿寶把自己的背簍背起來,轉身和紀大夫揮手告别,正要出門去,一匹快馬嘶叫着在門口停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外頭沖進來,直接把滿寶撞開,直奔紀大夫而去……
滿寶一把扶住門口,疼得揉了揉手臂。
“您是紀大夫?”
紀大夫隻來得及點一下頭道:“我是……”
來人便直接抓着他往外走,叫道:“我家少爺從馬上摔下來被樹枝刮到了肚子,出了好多血,您快去救救他。”
“等一等,等一等,要拿藥箱啊。”
紀大夫的藥童已經快速的抱着藥箱出來了,滿寶隻來得及看到那人快速的把紀大夫往馬上一帶,搶過藥箱就跑。
藥童緊追了兩步發現沒跟上,便氣得跺腳,“這是誰家的人,再急也不能急在這一會兒吧,總得告訴我在哪兒看診。”
滿寶揉着手臂上前道:“騎着快馬,看他們這樣倒像是從康學街那邊來的。”
藥童便低頭思考起來,片刻後便笑着撫掌,“我想起來了,他說是從馬上摔下來的,那應該是在栖霞山,康學街過去也就隻有栖霞山能跑馬了。”
滿寶眼睛微微一瞪,想起來昨天白善好似說過,他們的先生今天要帶他們去栖霞山登高,算是他們甲三班的一個活動,然後就要放假了。
滿寶有些不安,立即出門道:“我要回家去了。”
說罷背着背簍就小跑着回家。
滿寶一路跑回到小院兒,這才想起現在還沒到府學下學的時候,白善根本不可能回家。
她靜了一下,推開門進去,周四郎和周立君剛好才從鄉下賣了種子回來,倆人曬得挺黑的了,正坐在桌子邊上吃面。
廚娘看見滿寶便笑問,“滿小姐,您要不要來一碗面?”
滿寶搖頭,問周四郎,“四哥,你飽了沒?”
周四郎看了一眼面前還有大半碗的面,一邊吃一邊問:“怎麼了?”
“送去去一趟栖霞山吧,善寶在那裡,但栖霞山好像出事了。”
周四郎便趕忙往嘴裡多塞了兩口面,站起來問,“那要不要去找莊先生?他出什麼事了,大吉不是跟着他嗎?”
“我也不知道,但有人來藥鋪找紀大夫,說是有人從馬上摔下來了,我想去看看。”
容姨哎呦一聲,也擔憂起來,道:“少爺可調皮得很,可别是他才好。”
她立刻進廚房包了幾塊點心給周四郎,道:“快去,快去,肚子要是餓了就路上吃。”
周四郎接過往懷裡一塞,已經拉了馬去套車,周立君趕忙吃了兩口面,也跟上:“小姑,我和你們一起去找。”
滿寶坐在馬車裡,手緊緊地抓着背簍,小聲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并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