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就此議定,當然,這事是要瞞着村裡人的。
滿寶吃完了晚食,從四哥那裡知道周虎已經答應了,便放心的回屋睡覺去了,明天一大早她還得去益州城呢。
依舊是周四郎和大吉一人趕了一輛馬車,先到羅江縣接上莊先生,再轉頭往益州城去。
這一次莊先生并沒有去七裡村的廟會,而是回家去了,才隔了三天,再見到三個孩子,他總覺得他們有點兒不太一樣了。
嗯,白二倒是沒多大變化,但滿寶和白善沉靜了許多,不像以前鬧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四郎已經把車凳拿了下來,請莊先生上車。
莊先生微微颔首,招了白二道:“二郎,到先生這兒來,我考校一下你這幾日的功課。”
白二一下就繃緊了皮,他偷瞄了白善和滿寶一眼,見倆人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便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去。
春日還短,所以他們中午也隻停下吃了點兒幹糧而已,但半天下來,白二能說的,不能說的也都全說了。
莊先生便在心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看了滿寶一眼後便上車。
白二郎知道的有限,奈何莊先生知道的有點兒多。
他并不知道白善之父白啟還和周銀扯上了關系,但他早已隐約猜出滿寶的身世,且周銀的死不簡單。
他在七裡村的時間太長了,周銀死後沒多久,白老爺就因為要給長子找先生找到了莊先生。
莊先生是提前到七裡村來看過的,見這兒民風還算淳樸,風景也不錯,白家給的待遇也還好,這才答應了下來。
後來,他從教白大郎一個人到在河邊建了個學堂,開始教附近幾個村子的孩子,跟村民們的來往便密切起來。
那時候七裡村的人對于周銀雖然已經諱莫如深,但還沒學會怎樣去隐藏,因此他總覺得這其中有秘密,就不免問了白老爺。
讓他詫異的是,他感覺到白老爺對于此事也是知道的,但白老爺也參與了隐瞞。
對于白老爺的人品,莊先生還是很認同的,所以他就不再問,但有些事兒,住得久了,你便是不問也總能知道。
比如,摳門又更愛子孫的老周頭卻獨獨對幼女滿寶例外,好幾次他生病,老周家的大人們都如臨大敵,好似要出什麼大事一樣。
明明一家裡的其他孩子,甚至比滿寶年齡更小一些的三丫和四頭生起病來,他們就沒那麼坐立不安。
事情多了累積到一起,莊先生便隐約猜到了些。
隻是他一直不去查證,也不想去證實而已。
白二郎這會子不過是給他的猜測添加了一些實證和更多的一些猜測而已。
莊先生自己思考了半路,最後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隻由着幾個孩子去。
他們是落日前回到益州城的,他們現在年紀越大,精力也越發旺盛,坐了一天的車下來,三人一點兒也不累。
于是便去打了水,開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以及打掃書房。
雖然他們才走了五天,可春日就是容易髒。
大家收拾好房間,廚娘也才把飯菜做好,莊先生和他們一同用了飯,然後道:“一會兒你們把作業給我拿來,待我看過一遍再去睡,明日就要去上學了,讀書的時候就要認真的讀書,其他事少想,知道嗎?”
三人躬身應下,回去拿自己的作業。
第二天一早,白善去府學,白二郎去書院,莊先生今天有課,也去了書院。
滿寶則一個人在書房裡讀早課,早課完了便去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