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人并沒有說很久的話,莊先生知道楊縣令是有事找白善和滿寶,因此隻略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讓滿寶他們與楊縣令去了。
白二郎拔腿就要跟上,白老爺就突然叫住他,“二郎,你留下,我要和先生問一問你的功課。”
白二郎焦急,“那您就問呗,我先去和楊大人說話。”
“你那功課,有臉去楊大人跟前湊嗎?過來,我問你,這次去益州城你有沒有闖禍?”
白二郎有些不太甘願,本來正低頭喝茶的莊先生突然擡頭看向他道:“二郎,把你前日作的那篇文章拿出來給你父親看一看。”
白善和滿寶齊齊回頭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白二郎隻能不太甘願的去找作業,找出來後臉臭臭的遞給他爹。
莊先生與白老爺笑道:“您看這篇文章,這孩子進步還是挺大的,比年前強了不少,本來我是打算這兩月讓他拼一拼,到時去府學裡試一試,說不定能考上。”
白老爺雖然年輕的時候讀書不太行,但鑒賞能力還是有的,他兒子這篇文章的确寫得不錯,比年前強了不少,比他當年十四歲時也不差。
白老爺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白二郎也被誇得高興起來,總算不那麼難受了。
白善他們卻沒有再在白宅,而是領着楊縣令回了自個家。
劉嬷嬷還在自家的大門口那裡盯着人搬東西,看見自家少爺領了楊縣令過來,連忙迎上去。
白善道:“嬷嬷,我暫不能去給祖母與母親請安了,您替我去告罪一聲,我和楊縣令有話說。”
“是,是,您先去,我讓下人給您送些茶點去。”
白善的書房一直有人收拾通風,所以進去并不難受,白善請楊縣令坐下,等下人送了茶點進來退下,這才看向楊縣令問,“楊大人怎麼這會兒來這?”
楊縣令正背着手在書架間逛着,聞言這才找了個位置坐下,笑道:“春忙,我下鄉勸課農桑,今兒正好走到你們七裡村,你們說巧不巧?”
白善:“……還真巧。”
楊縣令就彈了彈袍子道:“行了,我們說正事吧,來來來,我們來仔細的談一談,你們是怎麼做到我才走了一個來月,你們就跟益州城,不,是劍南道裡最大的官兒,最大的權貴,最大的勢力成了死敵的?”
滿寶和白善一起低下了腦袋。
一會兒後白善覺着不對,擡起頭來道:“這事不是我們惹的吧,好似是上一輩的恩怨。”
滿寶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叫道:“而且我們一開始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不是你讓唐縣令查的嗎?”
白善反應敏捷,立即盯着楊縣令看,“是啊,唐縣令查到了滿寶頭上,又查了周銀叔叔,這才把我爹的事兒給牽出來的……”
倆人以一種罪魁禍首的目光看着楊縣令。
楊縣令被噎着半響說不出話來。
半響後他幹脆揮手道:“好吧,此事暫且放在一邊不管,你們現在查到了哪一步?”
白善道:“我爹一定是益州王殺的,二吉就是人證,他說益州王養了很多私兵,這事唐縣令也知道。”
這事不僅唐縣令知道,楊和書也早就知道了。
唐鶴當時才從二吉那裡離開,轉身就給他寫了信,還鼓動他給家裡人寫信報備一下,生怕他們楊家不下水似的。
但這事一開始便是他扯出來的,而且死的那兩個關鍵人物還都在羅江縣境内,他跑得掉嗎?
就算能跑掉,楊縣令也不會跑掉,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心生疑慮便去查滿寶了。
楊縣令沉默了一下後問,“隻有人證是不夠的,最關鍵的證據呢?當年白縣令帶走的那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