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便看了周喜一眼,這話她也是叮囑過的,甚至滿寶都說過。
周喜臉微紅,小聲道:“我就是覺着餓,所以晚上總要多吃一碗面才睡得下。”
然後關辛又心疼周喜,給她煮面的時候忍不住多打兩個雞蛋,或者買了肉回來炖着,晚上再給她吃一次宵夜。
錢氏忍不住扶額,但見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便不好說她,隻能和穩婆告了一聲罪。
滿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默默地又把針掏了出來,她想了想,給周喜行了一套針,“沒事,大姐你休息一會兒,我給你炖個藥吃。”
衆人:……
小錢氏已經把孩子抱出去給關辛和周大郎看了。
周大郎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樂道:“這就是我大外甥了。”
關辛手軟腳軟,在襁褓邊比劃了一下還是沒敢抱,他沖小錢氏憨笑道:“大嫂,我,我手重,萬一把孩子抱壞了怎麼辦,您抱吧,您抱吧。喜怎麼樣了,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小錢氏就往裡看了一眼後道:“孩子太大了,喜生的有點兒困難,娘和穩婆在照顧她呢,你等會兒吧。”
關辛就有些站不住了,忍不住走了兩步後探頭往裡看,問道:“要不要把大夫請來?”
小錢氏就道:“滿寶在呢,等一會兒看看滿寶怎麼說。”
小錢氏當然知道周喜沒事,但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憑什麼輕描淡寫的過去?
産後有惡露,但出血太多就不正常了,錢氏太知道這事的重要性了,她這一身的病除了累的、餓的,便是因為生孩子生的。
月子沒調理好,受罪一輩子。
以前不論是虛不虛,出不出血,基本上靠自己硬熬着,熬過去了就好了,除非一下出很多的血,眼看着人要不行了才會請大夫。
她受過的罪自然不希望自個的閨女再受一次,所以錢氏在想過後便帶着滿寶在這裡住下,打算照顧周喜做月子,把這産後打理好。
對于小閨女的醫術,錢氏雖然嘴上說很相信,但心底還是有些拿不準,所以将周喜打理幹淨後,她就出來對關辛道:“你去濟世堂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吧,要是沒事就讓滿寶開方。”
要是有事,讓個老大夫治也更穩妥。
關辛連忙應下,小跑着去請大夫了。
濟世堂坐堂的大夫和滿寶也挺熟,來了以後互相打了一個招呼,他給周喜把了把脈後又問了些情況便道:“出血是有些多,我給開些藥吧。”
說完又頓了一下,看向滿寶,“滿寶啊,你是不是給你大姐紮過止血針呀?”
滿寶點頭。
“那方子呢?”
滿寶便立即把寫好的方子給他看,大夫看了看後遞給她,起身和錢氏笑道:“這個不用我看了,滿寶開的方子就很好,我也開不出比她更好的方子了。”
錢氏就松了一口氣。
大夫轉身則和滿寶讨論起産後調理的話題來。
滿寶最近做的就是這個課題,聊起來頭頭是道,奈何經驗幾乎沒有,大夫一聽就聽出來了,但她便是照本宣科也很厲害了呀。
于是大夫一邊指點些他能指點的,一邊則從滿寶這裡知道些他不知道的方子和針法。
等倆人交流完,大夫便忍不住歎道:“難怪你一回來紀大夫便兩天一封信的往我們鋪子裡送,你實是學醫的天才呀。”
他也是從小學醫的,但就沒有在十二歲時學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