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掌櫃道:“這可是四副藥,一副藥吃兩天,八天以後你們再來看一看。”
“我們不要那麼多藥,”中年人立即道:“撿兩天的就行。”
小鄭掌櫃搖頭,“這是大夫開的藥,我隻按方抓藥,而且這是兩張藥方,一張藥方也才兩副藥,先吃好了一副再吃另一副……”
中年人就扯過藥方道:“我去和大夫說一說。”
說罷拿着藥方回去找滿寶,滿寶已經接待了新的病人,是一個胳膊上被刀割了一刀口子的人,才到的藥鋪,因為是外傷,還在噗噗的冒血,屬于急症,其他大夫都還有客人,便往她這裡塞了。
雖然送病人來的人看見滿寶時充滿懷疑,但見她拿起剪刀就把人衣服給剪了,家屬們便隻能閉上了嘴巴。
滿寶将衣服剪開,看了一眼傷口後,“口子有點兒大,一會兒我清洗後把它縫上吧。”
吩咐送他們進來的夥計去打熱水過來。
見滿寶面不改色的翻着傷口看,家屬們微微不适的扭過頭去,病人更是慘白着臉,“大夫,我的手不會有事吧?”
滿寶檢查過後安慰道:“沒事,沒傷着骨頭,手不會斷,不過這傷口有點兒大,處理後要注意清潔,凡是東西都不能吃,不然傷口發炎了,手會不會被鋸掉我不知道,命有可能沒了。”
滿寶拿着白布給他清洗傷口,順便把傷口附近的污垢也給擦了,看了眼他黑乎乎的手指,她很是擔憂,“你回去以後可一定要注意清潔呀……”
正說着話,中年人拿着藥方擠進來,見屋裡這麼多人,他首先弱了氣勢。
滿寶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叮囑完手下的病人後一邊穿了針給他縫上傷口,一邊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大夫,您怎麼給開了兩張藥方?我們隻抓一張藥方可以嗎?”
“你父親的病很重了,時間很寶貴,你們家不是在城外嗎?開一張藥方,今天回去熬一副,大後天又一副,為了不斷藥,你得提前一天進城,而且重新排隊開方是要診費的,”滿寶道:“你父親病得久了,這咳嗽反複起來是有可能變成痨病的,趁現在還能治就趕緊治了,知道你們年輕人忙,要不我把第三副藥方也給你們開了?”
中年人立即道:“不用,不用,那我們先抓這兩副方子看看。”
中年人對屋子裡的其他人憨笑了一聲,微微躬身行禮後退出去。
一個家屬道:“這是不想給自個老爹治病吧?”
滿寶擡頭笑道:“沒有的事,他兒子挺孝順的,不然也不會帶父親到内城來看病。”
家屬們一想也是,略過了這事,開始操心起他的手臂來,看見滿寶動作娴熟的給他縫針,但卻歪歪扭扭的不好看,忍不住道:“小大夫,我這縫的都比你好看。”
滿寶自信的道:“不可能,這縫人跟縫衣裳是不一樣的……”
她這門手藝可是得到過範太醫認可的,是自見識過範太醫縫季浩後,她日日夜夜在拟人病人身上操作出來的。
雖然她現在還隻能縫皮肉,内髒還有點兒沒把握,但現在病人也隻需要她縫皮肉不是?
滿寶完美的收針,欣賞了一下她的傑作後微微點頭,這才給他上藥。
傷者覺得她有點兒可怕。
滿寶正給他上藥,鄭大掌櫃撩開簾子進來,“周小大夫呀,有外傷病人……”
一進來他就看到了滿寶正在上藥,自然也也看到了那縫起來的傷口,他頓了一下後笑道:“不愧是跟着範太醫學過,周小大夫這縫合做得可真好。”
這是割了多少隻兔子或豬腿才練出來的手法呀?
滿寶沒說自己這手不僅跟範太醫學過,還跟莫老師學過。
不過莫老師言語間是很看不上縫合術的,相比于他說的外科,他更喜歡内科。
不過滿寶素來不挑,她覺得不管是莫老師說的内科還是外科,或是範太醫說的瘍醫和大夫,她覺得能治病救人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