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個,滿寶還是問,“你要喝茶嗎?”
殷或擡眸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說我最好不要喝茶嗎?”
“是啊,可萬一你喜歡呢?”
殷或偏頭問,“我要是喜歡,對身體不好也可以?”
滿寶糾結了一下道:“看情況吧,其實有的茶對藥的影響也不是很大的,你要實在想喝我就給你泡。”
殷或就道:“那你給我泡杯茶吧。”
滿寶應下,出去給他找茶葉,留下白善和殷或坐在了一起。
一張診桌,殷或和滿寶是相對而坐,白善則拉了一張小凳子坐在旁邊,滿寶一走,倆人一擡頭就對上了視線。
白善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殷或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白善轉身去火爐那裡,将裡面塞得慢慢的木炭拿出一些來,讓火更旺一點兒,殷或目光追随着他的動作,見他輕輕的撥弄着木炭,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
白善将爐子裡的火弄好,這才微微回頭看向殷或,問道:“殷或,你有朋友嗎?”
殷或抿了抿嘴角。
白善道:“很少嗎?我朋友也很少,但我能說心裡話的有一二個,每次心裡有想不開的事我都會找他們說。”
殷或問:“你為何與我說這個?”
白善道:“我一開始對你并沒有惡意,在我眼裡,你和班裡其他同窗并沒有什麼區别,前天開始,我才開始讨厭你的。”
殷或心緒起伏,白善見他胸膛起伏,眼角又開始泛紅便知道他激動了,隻是他不自知而已,依舊冷着一張臉。
白善道:“你姐姐們太跋扈了,我也見過跋扈的人,但頭一次碰到因為這樣小的事兒起恩怨,可前天與你在車裡談過後,我又覺着這事并不是你的錯,因此倒不讨厭你了。”
“但我發現,學裡好多人好像都不喜歡你,”白善道:“沒有人知道你身上有病,沒有人知道你并不是自己想哭,隻是生病了,身體不允許你有太多的情緒而已,你想要一輩子背着這些誤會嗎?”
殷或突然高聲道:“一輩子又不長。”
白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殷或眼眶更紅了,他喘了兩口氣,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道:“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吧,我并不需要朋友。”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
殷或蒼白的臉色一下更白了,他“嚯”的起身,轉身就要走,滿寶卻正好拿了一個紙包進來道:“我找到一款茶,我聞着還不錯,比較清淡,正适合你,水開了嗎?”
最後一句是問白善的。
白善便伸手看了一下道:“差不多了。”
滿寶滿意,見殷或白着臉站着就把茶葉塞給白善讓他去泡茶,然後憂心忡忡的看着殷或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殷或瞥眼看了一下白善後道:“沒有,我要走了。”
“那怎麼行,我還沒給你把脈呢。”
“你前天不是看過了嗎?”
“但你那時候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呀,而且一個人的脈象是會變化的,别說隔了一天,就是隔一個時辰都會不同,所以要重新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