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太醫都低下了頭,認同了滿寶的話。
執劍青年握緊了手中的劍,殘笑道:“好,好,你們剖吧,要是救不活他,孤要你們都陪葬!”
滿寶總算是留意到他的自稱了,眨眨眼,扭頭看向白善,“他是太子?”
白善早在他第一次說這個自稱時就留意到了,沉重的點頭,提議道:“所以我們走?”
滿寶遲疑,“不治了嗎?”
倆人說話的聲音不低,大家都聽見了,衆人紛紛扭頭看倆人,皆有些無語。
太子都氣樂了,“來了你們還想走?”
滿寶道:“我不是官兒,也不是太醫,我治不好自然可以走。”
“天下百姓無不是孤的臣民……”
滿寶眨眨眼,問道:“那天下的百姓都治不好床上的人,你要把天下人都殺了嗎?”
白善也擡起頭看着他。
太子被噎住,緊抿着嘴盯着他們看。
鄭太醫焦急的跺腳道:“小周大夫,病人要緊,我們還是開始吧。”
見滿寶沒動,他又焦急的去叫太子,“殿下……”
滿寶有一點沒說錯,她不是官兒,也不是太醫,沒有義務聽從太子吩咐,天下人,有學識有能力的,連皇帝的诏書都可以不從,更何況他一個太子呢?
他可以殺太醫,因為他們吃皇家飯,享受皇家帶來的榮耀和利益,差事沒辦好,殺也就殺了,事後最多被說禦下過嚴。
但滿寶是平民百姓,殺她,那就是殘暴不仁了。
連皇帝都忌諱這個名聲,更别說他一個被人虎視眈眈的太子了。
太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後道:“你去治吧,治好了算你的,治死了算他們的。”
三位太醫倒吸一口涼氣,這會兒才認真的打量起滿寶來,然後連脊背都發寒了,這,這年紀也太小了吧。
大家有些不太甘願,其他兩個太醫紛紛看向鄭太醫,小聲道:“鄭太醫,不如你來主刀吧。”
鄭太醫苦笑,他倒是想,可他沒把握啊。
滿寶聽太子這麼說,已經一挽袖子道:“好,來人,把這桌子搬開,把那塌搬過來,這兒光線比較好,我們在這裡開腹。”
三位太醫還沒反應過來,屋裡的下人已經動起來,快速的把内室中間的桌子一清理,再把僅容一人躺着的軟榻擡過來放好,然後連病人身下的席子被子一起小心翼翼的擡起,一并搬到了軟榻上。
手執燈燭的下人也紛紛搬了燈架過來放上,又點亮了更多的燈燭。
滿寶嫌棄的揮手道:“别靠太近,稍稍遠一點兒。”
她執筆寫了兩張藥方給鄭太醫他們看,“這是兩副應急的藥方,你們覺得如何?”
鄭太醫他們立即打起精神來,拿着藥方斟酌了一下後改了改,滿寶一看,的确比她開的要好,便點頭同意了。
立即有人取了藥方下去配藥熬藥。
滿寶這便摸了摸他的腹部道:“事不宜遲,那我們就開始吧。”
鄭太醫咽了咽口水,問道:“你給人開過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