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還有很多人嗎?”滿寶瞥了他一眼道:“每個人抽一點兒也就差不多了,殿下,我是大夫,就算輸血救不回輸血的人,那也不至于把采血的人給抽死吧?”
她又不是劊子手。
太子抿了抿唇道:“其他人的血過于低賤,怎能輸他們的血?”
滿寶忍不住怼道:“您的血倒是挺高貴的,要不一會兒您也來試一試?”
吳公公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斥道:“周小大夫,慎言,你,你怎麼能這麼跟殿下說話呢?”
太子卻思考了起來,“我的血進去,他不會也認為我的血是親戚,然後放過病源吧?”
“您跟他有血緣之親?”
“沒有。”
“那就抽吧,”滿寶重新拿起一枚針,“先來看看血型一樣嗎。”
太子撸了袖子上前。
蘇老夫人和吳公公連忙攔住,“殿下不可呀……”
太子卻不在意,強硬的讓滿寶紮,滿寶也不管攔着的倆人,她覺得院裡的人都太啰嗦了,她倒是沒什麼,反正有故事可看,看上一整天也沒什麼,但屋裡的人卻是有可能死的呀,再由着他們這麼吵下去,屋裡的人死了,有可能還要帶走三個太醫呢。
滿寶拿着短針直接紮下去,取了血後回去試血型,等着結果的時候,她撸起袖子沖杜宇招手,“快過來坐着。”
杜宇看看她,又看了看太子用帕子按着的指尖,默默地上前坐下。
杜舒這會兒也不攔着了。
羊腸和中空的針管都是範太醫幫忙做的,連罐子都是托的範太醫,倆人在益州的時候其實有偷偷的紮過兔子,紮過羊,但就是沒紮過人。
而滿寶經驗要更豐富點兒,因為她還紮過拟人模特,不過面對真人和拟人還是有點兒不一樣的。
滿寶咽了咽口水,在他的手臂上找了半天才确認血管,然後拿了條繩子綁住手臂,她擡頭看向杜宇道:“我紮了呀。”
杜宇好奇的看着她,“這麼取血?不是用刀嗎?”
用什麼刀啊,大面積出血她還嫌棄會污染呢。
滿寶氣沉丹田,手中的針便紮了進去,别說,這感覺和拟人的還真有點兒像,杜宇疼得尖叫一聲,差點蹦起來,卻被身後的禁軍一把按住。
杜宇整個人都抖起來,一管紅紅的血在半透明的羊腸中穿過然後灌進了罐子裡……
滿寶見他一直在“啊啊”的叫,就大聲的道:“别叫了,這會兒根本就不疼了。”
杜宇這才睜開緊閉的眼睛,冷汗直冒,“你,你騙人,你說不疼的。”
滿寶輕咳一聲道:“我又沒紮過人,我怎麼知道不疼?這都是我老師告訴我的?”
“你老師是誰?”
滿寶指着瓶子和他道:“看到沒有,你的血。”
杜宇就扭頭看去,就看見罐子裡的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的上升,他有些害怕的移開視線,“這,這,這麼多……”
“不多,不多,還沒夠一罐呢。”
滿寶轉身去看太子的血液反應,高興的和他道:“巧得很,您的血也很适合,來來來,您坐這兒,我們也抽一罐。”
吳公公撲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行啊殿下,您是千金之體,怎能抽血呢?要抽就抽老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