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和白善對視一眼,點頭應下。
殷老夫人也不打擾他們,轉身離開了。
出了院子,她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大丫頭扶着她,低聲道:“老夫人,您明知道那是周小大夫他們和少爺做的苦肉計,怎麼還……”
“你也說了是苦肉計,他倒是不心疼他的身子,難道我還能不心疼嗎?便是知道又怎麼樣?”
殷老夫人歎息道:“罷了,由着他們去吧。”
自從殷或往自己脖子上劃了一道後,殷老夫人就不敢很逼他,而殷或也摸到了一點兒邊兒,他也不會争辯,但卻會不吃不喝,就默默地抗争。
這比的就是一個心狠,比的是誰更心疼。
殷老夫人敢賭嗎?
自然是不敢的,尤其是那天晚上他那樣絕望的要自殺後,她更不敢去賭了。
今天的事她一開始是氣,但氣過後也隻能妥協,缺的隻是一個台階而已。
他們既然把台階遞過來了,那她便順勢下去了。
殷老夫人一走,屋裡的大半下人都被她帶走了,少部分也跟着退出去,隻在院子裡聽吩咐。
桌子上的盤子碟子被收下去,滿寶隻看了一眼便問白善和白二郎:“好吃嗎?”
白善點頭,“還行吧,面還不錯。”
白二郎問:“你今天是去宿國公府了吧,他家沒吃的?”
滿寶:“一直忙着呢,沒空吃飯。”
殷或好奇,“程二夫人是什麼病,竟要治這麼久?”
滿寶輕咳一聲道:“今天看了三個病人,不止程二夫人,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們她們什麼病,我得給病人保密知道嗎?”
殷或問:“那你會給我保密嗎?”
“會呀,我可沒告訴别人你劃傷自個的事,程二夫人還以為你是犯老毛病了呢。”
白善和白二郎也豎起兩根指頭道:“我們也一樣,都給你保密了。”
殷或笑了笑後道:“我并不在意這個。”
白善道:“國子學裡的同窗嘴巴還是挺碎的,我覺得你還是在意在意吧。”
殷或:“……他們嘴碎?”
“對啊,”白善道:“我覺得他們頗有做禦史的天賦,這段時間京城裡熱鬧得很,那一樁樁熱鬧全反應到國子學裡來了。”
殷或就笑道:“國子學裡大半都是恩蔭進學的,家中父祖都在朝中為官,可以說,國子學便是個小朝廷,那裡面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白二郎擡頭看向倆人,問道:“為什麼太學就沒這麼多小道消息?”
“因為太學大半學生都是考進去的,包括四門學也是,全國各地的才子都彙聚在兩學之中,各地的風俗異聞最多。”滿寶道:“我覺着太學還比較好玩呢。”
白二郎搖頭,“沒有啊,我覺得國子學更好玩兒,這一次重陽,你們國子學不是要去給老人們發麥子和米糕嗎?我都想去。”
“對了,”白善對殷或道:“二郎不說我都快忘了,初七和初八,我們國子學要代朝廷給京城裡年過七十的老人去發壽麥和米糕,你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