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動也不動,刑部侍郎忍不住道:“兩位總不會也要叫人擡吧?”
倆人這才放下書跟着往外走。
天牢旁邊的刑部大堂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此時上面正坐着季相、魏知和老唐大人。
季相管着尚書省的事兒,現在朝中中書令缺失,所以是由魏知來管的,門下省的侍中老大人早就卧病在家求告老了,所以現在是唐輝在管兒。
益州王豢養私兵的事兒不小,所以便由三人為首齊審,當然,這其中有沒有皇帝的私心就不知道了。
除了他們,刑部的封尚書,戶部的劉會都在此。
之所以他們兩個會被單獨安排進來,那是因為在這個案子中,他們将會被大量的使喚。
到了大堂上,白善拱手行禮,滿寶一見,便也隻拱手,沒有跪下,至于被擡出來的倆人更不用說了,他們爬都爬不起來。
魏知和老唐大人沒意見,季相隻要想到昨天晚上在他書房裡打滾掃地的小孫子就頭疼,于是也睜隻眼閉隻眼的沒為難他們。
他雖然坐在正中間,但是……
他左右看了看倆人,抽了抽嘴角道:“魏大人和老唐大人有什麼問題就開口問吧。”
魏知和老唐大人連忙謙讓,“大人先請。”
“還是你們請吧,我就聽着就好。”打量誰不知道似的,事情發生後,一個被皇帝單獨留到深夜,一個則是隔上一個時辰就被召見,他又不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皇帝更屬意他們來查這個案子。
魏知和老唐大人沉默下來,這個他們怎麼開口呢?
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呀?
可要緊的是季相等人不知啊,而他們才能代表百官,老唐大人目光一轉,落在了封尚書身上,直接道:“審案這樣的事,自然是刑部尚書最為擅長,還是封尚書開口問吧,到時候我們再斟酌着補充就是了。”
衆人心中冷哼:好似你沒當過刑部尚書似的?
不過對于這位明明比自己年紀小,卻是前長官的老唐大人,封尚書沒敢說出口,他看了一眼他的現任長官季相大人。
見他微微颔首,便站起來沖三位大人一揖,然後掃了眼躺在木闆上的向朝和向銘學,一揮手,決定先不問他們。
于是差役們把兩張木闆移到了旁邊,讓白善和滿寶一下暴露在了衆人的最前面和最中間。
封尚書的目光落在白善身上,問道:“姓名、祖籍,全都報一遍吧。”
白善已經快把大晉的律書看完了,且還背了不少,知道這是問訊的工具,于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封尚書便問,“你既是隴州人,學籍怎麼填的是綿州?”
白善便拱手道:“學生五歲時祖母便帶着母親和我投奔了在綿州的堂伯,因此我是在綿州上學讀書的,而後又去了益州考府學,所以學籍一直在綿州。”
“你是何時得知益州王為你殺父仇人的?”
白善頓了頓後擡頭看向上方,見老唐大人垂着眼眸,便道:“今年方知的。”
封尚書眉眼一跳,“今年才知道?”
白善應了一聲“是。”
“怎麼知道的?”
“我祖母告訴我的。”
“你祖母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