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銘學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對白善道:“與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隔着一道歉,向銘學雖沒有特意壓低聲音,但也沒有高聲,按說對面該聽得不是很清楚的,誰知道他話音才落對面就很不客氣的道:“我說小子,你這話就不好聽了,都是坐牢的,誰看不起誰呀?”
他停頓了好久後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最後送來的那小子吧?聽聲音就是,嘿,你沒死啊,那天晚上那些大人們不是說你活不了幾天嗎?怎麼,你們牢裡那小姑娘真把你給救活了?”
白善面色一變,瞬間跪坐在地上,趴着牆頭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笑話,就隔着一堵牆,老子聽到的!”他大言不慚的道:“你們那邊什麼動靜,來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老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四人對視,皆有些驚疑不定。
白善眼珠子一轉,問道:“那我問你,你知道一個時辰前我和那個小姑娘說了什麼話嗎?”
對面安靜下來,許久不說話。
白善和滿寶對視一眼,正要松一口氣,就聽到對面的人道:“你說,那小子又夾帶信件進來了……”
白善張大了嘴巴。
第1162章
燙手山芋
滿寶也張大了嘴巴,倆人同時看向炕沿放着的書,今天周立君來給他們送吃的時候,順帶把他們需要的藥材也送來了。
當然了,也沒少了他們需要的兩本書。
白二郎和殷或又在裡面夾帶了信件給他們,因為不是什麼特别光明正大的事,白善說這話時還特意壓了壓聲音。
他咽了咽口水,靠在牆上問,“然後呢,你還聽到了什麼?”
“然後你們聲音壓得這麼低,我哪兒還能聽出來?但我聞到了雞湯的味道,你們是不是喝雞湯了?”
白善不确定胸口那口氣能否松下來,因為也不是他說了他們就能信的,萬一他騙他們的呢?
滿寶發愁的掀開籃子看了一下裡面的擀好的面條,憂愁的道:“湊一湊,湊出一碗來吧。”
然後吃午食的時候,他們便每人都少吃了點兒,然後多分出一碗面來,拖差役們幫忙送到那邊去,正好跟他們隔着一堵牆,聲稱自己姓巴的犯人。
差役沒想到他們坐着牢都能交上朋友,把面送過去的時候還一頭霧水呢,白善則趁機蹲在牢門那裡小聲的問他,“大哥,住我們後面的,姓巴的犯了什麼事兒啊?”
因為白善神秘兮兮的,差役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壓低了聲音道:“盜匪殺人,不是什麼好人,已經判了秋斬,沒幾天活頭了。嘶,你們怎麼這麼神秘兮兮的,認識?”
白善連連搖頭,又把聲音放低了點兒,小聲道:“您知道嗎,我們在這邊這麼小聲的說話他都能聽得到。”
差役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
滿寶和向家兄弟跟着一起點頭,緊緊地閉着嘴巴都不敢說話,一看就吓得不輕。
差役一頭霧水的把面送到對面去,看着披頭散發,渾身髒兮兮,惡貫滿盈的巴爺吃了面,這才問道:“你耳朵很靈。”
他抹了一把嘴巴上沾上的湯水,嗨的一聲,哈哈大笑道:“也就耳朵好使點兒,怎麼,吓着我背後那幾個朋友了?聽他們的聲音還年輕的很,小小年紀,這是犯了什麼大事了?”
他笑問,“不會是要和我一起問斬吧?”
差役嗤笑一聲道:“少往自個臉上貼金了,他們犯的事兒可比你大多了,不過他們就是死,估計也不會是問斬,喏,看到沒有,這一圈兒都是要和你一塊兒上路的。”
巴爺收回目光,攏手問道:“那他們這是犯了什麼事兒,殺了幾個人啊?”
“一個人都沒殺,不過他們做的事兒要成了,那是血流成河,當然,他們做的事要是沒成,那也是血流成河,而且河要更大。”差役說完,把碗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