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來的都是白善他們的同學或朋友,因為年齡相仿,話題很挺多,并不用他們特别招呼。
滿寶先跑去沐浴換衣服去了,還把頭發給洗了。
周立君一邊幫她絞頭發,一邊問,“小姑,我聽先生他們說,益州王養在遂州的私兵全被抓了,這事就算了了吧?”
滿寶樂滋滋的道:“差不多吧,接下來就等朝廷宣判了。”
“益州王會死嗎?”
滿寶皺了皺眉,“不一定,不過他做了這麼多壞事,朝中想他死的人肯定不少,反正這與我們無關了。”
“那他們還會害你和白善少爺嗎?”
“養的私兵都被抓出來了,就算他恨我們,在天子腳下,應該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吧?”滿寶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畢竟因為益州王死了這麼多人,他都有可能不判死刑,她又怎能推測到他們的行為呢?
“那最近您還是老實點兒,沒事别外出。”
“我知道,回頭我和濟世堂說一聲,先不去坐堂,就每日去牢裡看看向家兄弟就好。”
姑侄兩個商量妥了,周立君拿了條紅布條綁住頭發,就讓她出去玩去了。
正坐在院子裡說話的季浩一回頭看見滿寶換了一身新衣出來,眉眼間還帶着霧氣,忍不住一怔。
封宗平笑着回頭,看見他這樣,忍不住輕咳一聲。
白善也正好披着頭發出來,見滿寶綁着頭發,便伸手摸了一把,“立君給你絞的?”
滿寶點頭。
白善就扭頭去找白二郎,“白二,一會兒你給我絞頭發。”
白二郎指了旁邊的凳子道:“快來曬太陽,一會兒就幹了。”
白善就拉了滿寶去曬太陽,他們坐牢的這段時間可是很少能見到太陽的,于是比之前更白了一些,相比之下,白二郎就要黑一些了。
殷或給他們兩個倒了一杯茶,舉杯笑道:“來,先敬你們一杯茶,恭喜你們平安出獄。”
“對對對,這個要喝的,”劉煥連忙舉杯,“總算是不必要去國子監裡堵孔祭酒了,唉,這幾天見孔祭酒的次數比我十多年加起來的都多。”
封宗平笑道:“說得好像你以前常能見到孔祭酒似的。”
“雖然都是跟在長輩身後見的,但逢年過節還是能見到的,更别說我現在還在國子監念書了。”
白善問,“國子監有說要怎麼處置我嗎?”
封宗平笑道:“處置你做什麼?你現在學裡可是個名人了,多少人等着你上學後一睹真容呢。”
白善吓得往後一仰,“不會是要找我打架吧?”
殷或笑道:“大家都贊你不畏權貴,連素來對你不太友善的吳學官都對你稱贊有加。”
白善就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封宗平對他們坐牢的事情很感興趣,白善倒也不隐瞞,簡單的将牢裡的生活說了一些。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牢裡實在無聊得很,除了兩個病人讓他們還有點兒事情可做之外,其他的就實在是太無趣了些。
封宗平卻目光一閃,問道:“你們四人住一個牢房?”
目光落在了滿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