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第1頁)

  傅縣令半響不語,“那瑰重兄你……”

  嶽玮便笑道:“我不過是随大流,每日跟着上官上一封折子請判益州王而已,倒不引人注目。”

  他道:“我官卑位小,又是才來京城,雖根基不穩,卻也沒什麼把柄在外。”

  除了最近的家事。

  想到這裡,嶽玮有些尴尬的沖傅縣令笑。

  傅縣令自然也明白,他家的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不大是因為,就是按照最重的官場規則來論,他也不會被問罪什麼的;不小是因為,上面卻能夠以治家不嚴為由停了他的職位。

  官嘛,停了容易,複就難了。

  而對于嶽家這樣的寒門來說,一停職,就相當于被奪官了,想要起複太難太難了。

  對嶽玮這樣雄心壯志的人來說,顯然就是大難了。

  傅縣令舉杯喝酒,掩蓋住嘴角的笑容,開始圍繞着益州王的事讨論起來。

  書房裡的氣氛是和樂融融,但前廳卻不是。

  傅縣令和嶽玮一走,傅太太便冷眼瞥着嶽老太太。

  嶽老太太之所以榮升老太太還是因為兒子娶了媳婦,實際上,她也隻比傅太太年長個兩三歲而已。

  本來她丈夫比傅縣令高兩階,然後傅縣令升為司馬,但她丈夫也平調入京,以京官比外官尊貴的算法,還是比傅縣令高一級半去。

  但誰能料到半年沒到,傅縣令又升了一階,成了長史?

  兩親家成了平級,可是嶽玮還是京官,看着依舊比傅縣令高貴一點兒。

  可此時嶽家理虧,嶽老太太的底氣就怎麼也撐不起來了,在傅太太的冰冷的目光下,嶽老太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磕磕絆絆的再次道歉起來。

  當然,她不能說自己心狠手辣,貪圖孫子卻不顧兒媳的性命,她說的是自己沒照顧好兒媳婦,讓傅文芸難産了。

  又說起女子生産的艱難,當時情況危急,請來的穩婆一再說人不成了,她心急之下才想替傅文芸保下唯一的血脈……

  傅太太聽她吧啦吧啦的說着,恨不得啐她一口,但想到女兒以後還要當她的兒媳婦,忍了。

  但也不敢示弱,同樣說起女子的艱難,還說生産的不易,說她當年生傅文華時也差點難産,結果婆婆甯願讓大夫熬了打胎藥也要保她。

  傅太太抹着眼淚哭道:“我婆婆當時說了,孩子常有,兒媳婦卻隻有一個,便是我不能生了,老爺總還在,到時候納個妾生下孩子抱到自己膝下也當是親生的一樣,沒有為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就舍了兒媳的。”

  傅太太翻起眼皮掃了一眼臉色青白相交的嶽老太太,刺道:“我們傅家可不是那等薄情寡義之輩,斷做不出這種事來的。”

  一旁的嶽岚聽着深深地低着頭。

  傅太太繼續道:“誰家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二娘從這麼小點兒長到這麼大,我和老爺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也不求親家母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隻希望能把她當成個人看就行。”

  嶽老太太整張臉都僵住了,抖着嘴唇道:“親家母說笑了,我是真心疼惜二娘的,把她當女兒一樣……”

  話是這麼說,大家心裡怎麼想的可就管不了了,傅太太也不和她分辨,決定照老爺說的,明天讓文華找個機會把嶽岚約出來再打一頓。

  誰的孩子誰心疼,看你疼不疼。

  這麼一想,傅太太就拉着嶽老太太的手抹眼淚道:“親家母這話一說我就放心了,我這心裡也把女婿當兒子一樣看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