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保密,進了濟世堂往二樓一坐,你要實在是隐秘的疾病,大可以讓大夫多開幾副方子,往下一抓,别說家裡的人和大街上的人了,連堂裡的大夫都能騙過去。
最主要的是還省了他們的時間啊。
不知道出診需要坐馬車跑來跑去,下了馬車還得走好長一段路嗎?
比如說皇宮,從宮門口走到東宮,再從東宮走到太極殿要半個時辰有木有?
半個時辰都夠她做多少事了?
滿寶握住崔氏的手,眼睛閃閃發亮的道:“崔夫人,就沖你肯去濟世堂看診這一件事,我讓鄭大掌櫃給你算藥錢的時候算便宜些。”
崔氏:“……謝謝?”
她缺錢嗎?
唐鶴他們已經在敞軒裡坐下了,敞軒四周挂着竹簾,外面還有一層厚厚的氈布。
夏天的時候氈布拆下來,隻放竹簾,可以擋住些許蚊蟲,還透風,人坐在敞軒裡舒服得很。
冬天則放下竹簾,挂上氈布,可以擋住風。
因為他們要賞雪和賞梅,因此敞軒裡正對着那幾棵梅樹的氈布和竹簾被卷起來,他們坐在火盆邊上,旁邊還支着一張桌子,自有下人伺候着割肉烤肉。
唐鶴盤腿坐在矮榻上,伸手往火盆裡取了取暖後舒服的探出一口氣,“還是家中舒服啊。”
楊和書笑着搖了搖頭。
殷或安靜的坐在白二郎身側,也盤腿坐在屬于他的矮榻上,有下人奉上茶來,放在他手側的小矮桌上。
桌子很小,也隻能放個盤子和茶碗而已,唐鶴和殷或笑道:“寒碜了些,殷公子别介意。”
殷或微微欠身道:“學長客氣了,并不會。”
唐鶴挑了挑眉,“對了,你現在也在國子學讀書,算起來我還真是你學長。”
然後轉頭和白善白二郎道:“你們也别總大人大人的叫着了,和殷學弟一起叫我們學長就是。”
白二郎和滿寶交朋友不怎麼挑,但白善交朋友卻很是謹慎的,既然他把殷或帶到這兒來,顯然是覺得是可交的。
何況他們回京後也都聽說了,益州王出京的時候還留下了殺手,聽說當時殷或也在,這幾個少年算是同生共死過。
楊和書的話少,大多時候是唐鶴在說,殷或的話也不多,神情一開始還見拘謹,但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他神情便慢慢放松下來了。
楊和書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白善往外看了一眼,問道:“滿寶她們去哪兒了?”
唐鶴明察秋毫,擡起眼來看了他一眼後問,“你們定親了嗎?”
白善臉微紅,不過神色還鎮定,他道:“她父母不在京城。”
唐鶴道:“那她不是有哥哥在嗎,直接定了算了。”
楊和書是羅江縣父母官,卻是知道老周家對周滿的疼愛的,聞言笑道:“恐怕她哥哥們不敢做這個主,也做不了。”
白善點頭,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年紀還小,定親這種事自然要鄭重點兒好。”
白二郎就特别好奇,“這事你和滿寶提過了?”
白善搖頭,“沒有。”
他就說嘛,他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就沒聽他們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