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郎便道:“既然你答應了人家就要守信,不然一開始就不應該應承。”
白二郎卻委屈的嘟嘴道:“我哪兒知道他不靠譜呢?昨天晚上他隻說要做一門生意,說綿州城的布莊生意很好做,所以他也想做,隻是他銀子不夠,所以和我借一點兒。”
白大郎:“那就借呀。”
“可我們今天一問才知道,他選了個鋪子就要八百五十兩,進貨隻打算拿出二百兩銀子。”
白大郎不解,“然後呢?他跟你借多少?”
“八百兩!”
白大郎立即道:“算了,不借就不借吧,不過,你手上有這麼多錢嗎?”
白二郎點頭。
白大郎就瞪大了眼睛,“你哪來這麼多的錢?”
白二郎有些驕傲的道:“當然是掙的了,我們三個有個小莊子,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他知道,可那隻是個百畝大的小莊子,他們家這樣的莊子,甚至比這個大的還有很多,也沒有這麼賺錢吧?
白大郎懷疑的看着他們,“真是莊子掙的錢?”
這一驚詫,他感覺肚子都不疼了。
三人一起點頭,白善解釋道:“其實也是運氣,前幾年正碰上新麥種剛種下,我們的麥子全當麥種往外賣,所以賺了許多錢,現在卻不行了,除了特别好的留種外,其他的都隻能賣出麥子的價格。”
白大郎雖不管庶務,但對家裡的事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偶爾也聽父親提起過,前兩年家裡因為新麥種也的确賺了不少錢。
隻是沒有宣揚而已。
白大郎打量了一下他弟弟,滿意的點了點頭,“行啊,無怪乎你在京城出手如此大方。”
他想了一下道:“既然你不想借,那就别借了,回頭我和陳博說。”
“别,”白二郎道:“他已經誤會白善和滿寶了,大哥你再和他提這事,他肯定覺着我是出爾反爾,其實并不是不能借他,反正是借的錢,回頭他便是虧了,大舅也會替他還給我的,我之所以不想借,是因為覺得他做事不靠譜,借了也是拿去虧的。”
白大郎蹙眉,“那你的意思是……”
白二郎道:“他既然一定要做這門生意,那就借給他呗。”
白大郎:“……會虧的。”
白二郎不太在意道:“吃一塹長一智嘛,先生說的,虧過一次他自己就知道錯了,也是一種經驗嘛。”
别說白大郎,就是白善和滿寶都驚詫的看着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二郎一臉莫名的回望他們,問道:“看我幹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三人一起搖頭,齊聲道:“沒錯,就是覺得這話不像是你說出來的。”
白二郎就哼了一聲道:“先生對我們不就是這樣嗎,好幾次看見我們做錯了事也不告訴我們,非得等我們撞了頭才知道。”
滿寶歎氣道:“你們家和他們家可真有錢,竟然拿出上千兩去給他吃一塹。”
要是在他們家,早被打折了腿了。
想當年她四哥賭輸一回,就輸了十五兩銀子,差點沒被她爹打死。
白二郎不在乎的道:“這可不是我的錢,我借給他的,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