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也把手上的饅頭吃完了,道:“你們白氏好歹也在氏族志上,哪怕你們這一支分出來了,但同樣說個小世家的旁支淑女還是可以的吧?如果不是世家,說官宦家的淑女更不難了。”
因為在世人的眼中,世家可比官職值錢多了。
因為單成一支,對隴州那邊沒什麼感情的白二郎一時都驚呆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也是世家出身?”
白大郎都驚了,和他弟弟一樣,他一直覺着他就是鄉紳之子呀,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他們這一支的确出自隴州白氏,而隴州白氏的确也在氏族志上,哪怕它在很角落很角落的地方,排名非常的考後,隻有短短的兩句話,但那也是同宗啊。
白大郎轉着眼珠子思索起來,開啟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滿寶看了一下時間,伸手撚了撚他身上的針後拔了,摸了摸他的脈後等了有一刻鐘,又換了針給他紮另一套針法。
白大郎還在思考,白善扭頭問她,“明日還如此施針嗎?”
滿寶搖頭道:“看情況吧,要是止住了,就吃藥,一天行兩次針就夠了,我回頭找一找艾柱,再給他灸一灸,過個四五天應該就好了。”
滿寶說到這裡擡頭同情的看向白大郎,白大郎察覺到不好,不由的繃緊了脊背,“怎麼?”
滿寶道:“這十日内你都得注意飲食,哪怕外表好了,内裡的病卻沒那麼快清除,你都便血了,說明這腸道已經化膿出血,它恢複需要時間。”
白大郎一時沒能領悟過來她潛在的意思,颔首道:“我會注意飲食的。”
滿寶道:“還有七天就過年了。”
白善和白二郎也都一臉同情的看着白大郎。
白大郎:……
他咬牙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貪口腹之欲的。”
三人:才怪呢!
如果隻是一個人,不吃也就不吃了,可一大家子在一塊兒,甚至全村都在吃好吃的,連空氣中都飄散着香味兒,而你隻能聞着卻不能吃,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提起過年,三人便有無數的話要說,白善道:“上次你給我的那本書,我看到上面有個炒糖的法子,我交給容姨琢磨了,可惜沒琢磨出來,你要不要給你嫂子試試看?我看上面的描述,很好吃的樣子。”
白二郎也心動,“我也見着了,比如給我家的廚娘也試試?”
這種吃的事兒,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見白大郎看着他們,滿寶就道:“你不能吃糖,對了,也不能吃豆腐,還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所以一切肉腥你都不能吃……”
白大郎這會兒才覺得嚴重,“那我能吃什麼?”
“吃點兒白粥和饅頭吧,其實大白饅頭也挺好吃的,多嚼幾下就很甜了,白米飯也很甜。”
白善和白二郎深以為然的點頭,一臉同情的看着他。
白大郎覺得他們的神色很讓人生氣,于是把頭扭到一邊去不理三人。
因為已經睡過一覺,雖然隻有兩小時,但四人也精神得很,一時半會兒的還不困。
滿寶一邊和他們說話,一邊留意着時間,時不時的給白大郎撚一下針,等她開始留針不動時,室内已經一片藥香,爐子上的藥正小聲的咕咕的響着。
白善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打了一個哈欠,把藥倒出來放在一旁涼着,一會兒給他喝。
白大郎喝了藥,又拔了針,這便覺得本來挺餓的肚子竟然飽了,他打了一個哈欠,想睡了。
三人也不打攪他,将火盆移開床邊遠了一些後便起身,滿寶回隔壁去睡,白善他們則繼續躺在木榻上。
他問道:“一會兒還要紮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