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就摸着胡子沉思起來。
半響,他點了點頭後道:“也好,那就再等等。”
白大郎就松了一口氣。
白老爺懷疑的看了一會兒兒子,蹙眉問,“前天與你提的時候你還不反對,怎麼今日突然拒絕了?”
“也是善表弟提醒我才想起來要為仕途想一想的。”
白老爺搖頭,“你大可以等病好了再說,何必急于今日?”
白大郎有些尴尬,但還是道:“兒子這不是怕您和母親這幾日就定下嗎?舅母可就在這兒呢。”
白老爺依舊懷疑,“是這樣嗎?”
白大郎點頭,不過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爹,舅舅家的幾個表哥表弟一直無所事事,您還是讓娘回去和舅舅說一聲,他們也大了,也該放出去曆練一下了,總拘在家裡,外頭的許多事都不知道,性情也過于單純了。”
白大郎說得隐晦,但他心裡卻知道,陳博那樣根本就不是單純,而是單蠢,像他弟弟那樣的才是單純呢。
白老爺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點了點頭後就讓他回去休息了,當然,是讓下人扶着他回去的。
白二郎已經回到了他的書房,他正不安的摩挲着書本,半響,還是沒忍住找白善和滿寶商量,“你們說我把錢借給表哥怎麼樣?畢竟我答應了他的,出爾反爾總是不好。”
白善好笑,樂陶陶的問,“你不擔心他還不上了?”
白二郎就歎氣道:“擔心呀,可出爾反爾也不好,也怪我,那天晚上應承得太快,沒有仔細的問一問。”
滿寶從書本裡擡起頭來道:“想借就借吧,隻要你不要再惴惴不安就好,從你回到書房到現在已經一刻多鐘了,一直在搓書本,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我都怕你把書的封面給搓破了。”
白善點頭,“心裡過不去就借吧。”
白二郎的屁股卻又跟黏在椅子上一樣,想站起來又站不起來,“那我真借了呀,你們不再攔攔我嗎?”
白善和滿寶:……
白二郎都快哭出來了,“八百兩呢,我真借了呀……”
滿寶看到他的表情,直接趴在桌子上笑得起不來了,白善也笑出了淚花,樂道:“走吧,我陪你一塊兒去,我教你怎麼說,不用借八百兩,就借二百兩就行。”
白二郎歪頭,“二百兩?”
他有些意動,卻還是躊躇,“會不會和答應他的差太多了,他會不會覺着我瞧不起他,還是生氣?”
白善搖頭道:“不會,我有辦法讓他不生氣,還讓他跟以前一樣和你要好,一會兒你去了就聽我說,然後你就隻管低着頭應是就行。”
滿寶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擡起頭來,抽出一張紙道:“放心吧,我們少借給他錢才是在幫他,二百兩銀子絕對夠他開布莊了。他買不了大的鋪子,肯定會買小的,再不行還可以租鋪子,其實我覺得剛做生意,還是租比較好些。”
沒有那個本錢就得省着來,她四哥剛到益州城的時候,有生意就接,沒生意就到街上和那些苦力一起接跑腿扛包的活兒,不照樣賺錢嗎?
她覺得陳博太過好高骛遠,說到底還是沒吃過苦,沒見過世面的原因。
白大郎也如此覺得,見白二郎如此不安,而失信又的确不好,所以才拉着白二郎去找陳博。
白大郎路上問他,“你的錢都在家裡嗎?”
“一半,還有些在京城。”
白善便點了點頭,找到陳博道:“陳表哥,我們是來與你道歉的。”
陳博正在生氣,聞言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