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寶皺眉,他又立即道:“不過太子妃很快勸住了,這十來日殿下滴酒未沾。”
滿寶點了點頭,“等見了殿下再說吧。”
吳公公忐忑不已,隻能暗示道:“周小大夫,若是殿下病情有變,不如先與太子妃言說。”
至于要不要告訴太子,還是讓主子們來決定吧,不然說的不盡人意,被遷怒了怎麼辦?
到了宮門,滿寶和吳公公經過檢查後進宮,倆人就開始步行往東宮去。
進了東宮,提早一步收到消息的宮人已經候着了,連忙引了他們去見太子。
太子現在不跟太子妃住在一起,而是自己搬空了一個書房在裡面住着,顯然,他們夫妻因為這一件事也有了裂痕,要知道,之前她每次來給太子看病,都是在正房那裡,太子妃都在屋中的。
滿寶才走上台階,太子妃便急急忙忙的從另一邊趕了過來,看到滿寶,她大松一口氣,心中不知為何竟還有些委屈。
她上前一把抓住滿寶的手道:“周小大夫,你可算回來了……”
中途她一度想要人去綿州把人請回來,可是想想,從京城到綿州,便是快馬也需要四五天,而回程的時候,周滿是不可能和侍衛們一樣快馬回來的。
所以坐馬車少說也要八九天,這樣一算,幾乎就和她原說好要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她這才沒有讓人多走這一遭。
太子妃親自拉着滿寶進屋,一推開門,一股熱氣便撲面而來,滿寶站定适應了一下才随着太子妃轉過屏風,看到了穿着中衣大喇喇半靠在榻上的太子。
太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伸出手道:“來了?來來來,給孤看一看,孤這一輩子還能生出個一兒半女來嗎?”
太子妃眼眶一紅,眼淚差點就下來了,不過有外人在,她還是強忍住了,拉着滿寶對一旁伺候的内侍道:“去取脈枕來。”
滿寶覺得太子的神态不太對,但還是先與他行了禮,這才坐在榻邊的凳子上,她仔細的聞了聞,确認太子沒喝酒以後才放下一顆心來。
她觀察了一下太子的臉色,雖然覺得他神态有異,但面色還不錯,于是沒說什麼,等宮人取了藥箱來,她便接過脈枕放到榻上的矮桌上,仔細地給太子把脈。
滿寶問,“殿下這段時間沒有縱欲吧?”
太子臉色瞬間鐵青,問道:“孤有沒有縱欲,你看不出來嗎?”
一旁的太子妃連忙順毛,“周小大夫也是為了确定。”
她扭頭回答滿寶的話,“太子很節制,并沒有縱欲。”
滿寶就點了點頭,收回手道:“沒事,多紮上一個月的針就差不多了。”
太子一臉懷疑的看着他,“孤醉酒也沒事?”
滿寶道:“隻是一次,又不是時常嗜酒,不過是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調養回來而已。”
她道:“殿下要是心急,我可以将針灸的時間縮回到隔天紮一次,這樣效果好一些。”
太子眼中隐含怒氣,“既然隔天紮針效果好,你之前為何放慢到隔上兩天紮一次,三天紮一次,還要每五天紮一次?”
滿寶語氣輕緩的解釋,“殿下,紮針之後身體需要有一段恢複的時間,它會自己調理,适應之後再進行下一療程,如此積累了足夠的時間後,身體的底子才能打好,此為本。”
“您的病不是急症,因此治療時也急不得,”她道:“您如今的狀态有先天之因,但更多的是後天形成,皆因您過早接觸女色,又不知節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您又怎能要求短時化去這三尺冰凍?”
“但我看,比起厚本,您現在或許更想要的是即時的效果罷了,如何取舍還得殿下拿主意。”
太子瞳孔一縮,不由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