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太熟悉了,每次白二郎記不住新學的課文,或是不理解時便是這麼說的。
白二郎猶豫的看着滿寶,懷疑她在諷刺他,但見她的确神情萎靡,他便信了幾分,哼哼道:“現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滿寶點頭,知道了,所以很痛苦。
白二郎輕咳一聲問,“是什麼病這麼難治療?”
滿寶沒回答他,将桌上的筆記本塞進白善的懷裡,道:“你看一看吧,琢磨出一個玄幻的方子來給我,不懂也沒事,我覺得咳咳說得對,名詞一類的東西大可以自己找個東西替代,能區分開來就行。”
一旁的白二郎“咳咳”兩聲,問道:“是誰?”
白善敲了一下他腦袋,“這會兒你倒是機靈了,她在咳嗽你沒看出來嗎?”
說罷抱着書走了。
白二郎跟在後面轉出屋去,抱怨道:“騙誰呢,這個咳咳明顯就是個人,你們又有事瞞着我。”
大約知道滿寶現在累,所以白二郎就去纏着白善了。
滿寶看了一下銅鏡裡的自己,揉了揉臉後便跑去看熱鬧,清一清腦子。
周五郎他們買回來不少東西,兩張床放在前院的兩間正房裡,并排後床就非常的寬了。
一間屋躺上五六個人都沒問題。
因為京城冷,周五郎還添置了三床被子,還有各種零碎的小東西,比如木盆,木桶和架子之類的。
知道立學和立固要念書,他們還淘換了三張書桌,一張放在二丫他們的房間裡,還有兩張則放進書房裡,直接要擺在白善和滿寶的身後。
白二郎一看,不樂意了,這樣一來,豈不是就剩下他一人在另一邊了嗎?
本來白善和滿寶坐在一邊,單把他放在另一側他就不開心,現在他們四人要在那邊怎麼可以?
而且他們倆人的書桌還那麼大,那可是倆人坐的書桌,不像他們的是一人坐的小書桌,于是他表示反對。
要把他的書桌搬出去,然後和周立學他們兄弟倆同坐。
他以前在村子裡就和三頭玩得好,本來出門兩年有些生疏了,但這十天的共處,他們又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因此他想和三頭同坐。
周立學和他擠眉弄眼,也不想坐在小姑和白善的深厚,他覺得那樣壓力太大了。
莊先生正站在書房門口看,聽見他們吵哄哄的定不下來,便道:“把這書房改一改吧。”
然後就站在門口指揮白二郎幾個将桌椅都搬了出來,把書架上的書都取下,把書架移到右邊的茶室那裡。
那裡本是專門喝茶的地方,有一木榻,榻上有一方矮桌,正靠着一扇窗戶,平時莊先生看書累了喜歡靠在榻上喝喝茶,歇歇午覺。
白善他們出去時,多數時候是向銘學陪着他在此喝茶聊天。
畢竟,院子雖好,冷天卻冷得很,還是在屋裡舒爽些。
周五郎他們撸了袖子來幫忙,書架本來是繞着牆壁擺放的,這樣顯得房中空間很大。
這會兒,他将茶室和這邊學習空間隔開的簾子給拆了,直接把左側靠牆的書架給移了過去,當屏風一樣隔開兩邊,隻留一個通道進出。
然後把書桌都按照學堂的樣子靠近左邊的牆壁上下排列。
莊先生特意招呼了一聲,把兩張長書桌放在前面兩排,白善和滿寶的書桌并排落在了第三排,白二郎的那張小方桌則放在了最後面。
白二郎還來不及高興,莊先生便對他道:“你和立學坐在第一排上,立固和立如(三丫)坐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