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紀大夫和莫老師是怎麼教她的來着?
滿寶望着鄭辜,鄭辜也無辜的望着滿寶,師徒兩個面面相觑半響,滿寶便吐出一口氣道:“算了,多看病人吧,我先生說過,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行醫也是一樣的,看的病人多了,你肯定就能知道怎麼開方了。”
鄭辜差點淚目,“師父,您老人家願意一直幫我審方?”
滿寶道:“師父不都是這麼帶弟子的嗎?”
之前她在益州城時和紀大夫就是這麼學的。
不!
鄭辜心道:别的師父可沒這個耐心,就是他親爹對他都沒有這份愛,不然他怎麼會被打發到藥櫃上去當小掌櫃?
滿寶将藥方收起來,直接遞給他,“自己拿回去琢磨吧,琢磨一下為什麼我開的方子和你的不一樣,最好把想出來的原因記下,回頭我檢查檢查。”
鄭辜一呆,“還,還要自己寫原因?”
“那是當然,隻有自己思考過的才能記憶深刻,反正你下午也沒事做,就多琢磨琢磨吧,先記下,第二天我點撥你。”
鄭辜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教育方法,滿寶卻是已經習慣了,莫老師對她經常這麼幹。
後來莊先生發現她總是喜歡在他還未來得及講解時就在舊作業上修改錯誤,于是也琢磨出了這個方法。
布置下的大課業,他批改過後會讓他們自審一遍,第二天聽過他們的理由再講解,往往能事半功倍。
就是滿寶他們的工作量大了,但誰也不知道莊先生是從滿寶的作業那裡學來的辦法,就是滿寶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這個方法的确更深入身心了,不僅滿寶,就是白善也學來了這個辦法,轉身用在了周立學他們身上。
事情交代完,滿寶就撐着下巴不樂意出門了,她嘟囔道:“讓丁先生他們看了笑話,哼,你爹也真是的,既然發現了你這個毛病怎麼不告訴你?”
鄭辜也有點兒怨,原來說的沒靈氣是因為這個呀,您倒是點明了說呀。
要不是周小大夫,他得在藥櫃上站多久?
他也覺得丢臉,于是也不出去,師徒兩個默默地對視了一下後道:“要不我回家去?”
鄭辜立即道:“我送您!”
倆人卻不知道,他們前腳去了前堂的診室,後腳丁大夫就感慨道:“不能比呀不能比,這才一天她就發現了問題,當初我們是多長時間發現不對的?”
陶大夫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好像快三個月了才發現的吧。”
那還是因為有一個病人的病斷斷續續總也不好,他再來時就換了丁大夫看。
丁大夫不知道他是鄭辜的病人,因此另外開了一張藥方,那人一看方子全然不一樣,便把鄭辜的藥方掏出來問。
丁大夫一眼看出這是鄭辜的字,和病人表示他的方子也沒開錯,對症,隻是不夠貼合他這個人而已。
并問病人,你最近不是感覺在好轉了嗎?
病人一想也是,病症的确是在好轉,隻是斷斷續續的總也不好而已。
雖然丁大夫給出了解釋,但病人也的确有了怨言。
鄭家是打算把鄭辜往名醫的那條路上培養的,這才剛開始,當然不能讓他名聲有損了。
于是鄭大掌櫃立即把他以前開的藥方拿出來和脈案一對,這粗粗一看根本沒發現問題,開的藥方都對症。
直到對着脈案和藥方琢磨了兩三天他們才發現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