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很快就到了。”
封宗平不想理他們的争論,扭頭和滿寶道:“我進宮的時候在皇城裡碰到了邳國公府的馬車,邳國公府是誰進宮來了?”
“邳國公夫人,”滿寶道:“我們進宮的時候她們正巧出宮,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封宗平道:“蘇家自出了太子妃後就一直很謹慎,平時無诏絕不進宮來的,我就是好奇,這次怎麼進宮來了?”
白善心中微動,拿起一個桃子塞進他手裡道:“封學兄,好奇心太盛不是好事,管閑事不如吃桃。”
封宗平拿着桃子抛了抛笑道:“叫什麼學兄,如今我們同班學習,早不是什麼學兄學弟了。”
就在他們說說笑笑的時候,東宮裡的太子妃正扶着肚子在花園裡散步,順便散氣。
她剛和母親發生了些不愉快。
太子妃要查蘇嬷嬷,蘇家自然如臨大敵,還以為連蘇嬷嬷這樣的心腹都被人收買了呢,結果查了兩天什麼都沒查出來。
蘇嬷嬷的家人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來,于是蘇家就給太子妃遞了話。
太子妃就知道蘇嬷嬷是屬于哪一種了。
竟是想拿着自己邀功呢,要說太子妃不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刁奴,還不如被人收買了或被威脅了背叛她呢,至少她心裡沒那麼膈應。
既然認定了蘇嬷嬷不好,太子妃便一早讓人把蘇嬷嬷送回蘇家去。
結果早上剛把人送出去,午後老夫人就親自帶了人回來。
邳國公夫人自然是相信蘇嬷嬷的,她道:“她伺候我們蘇家好幾輩了,就是你祖母,她也是幫着看顧過孩子的,又是世仆,父母丈夫和兒女都在府中,你有什麼不能信的?”
太子妃的懷疑到底隻是懷疑,一點兒證據也沒有,總不能跟母親說,她在之前就從周滿那裡聽來了許多下人和穩婆害人的私密手段,因此懷疑她是故意養大她的肚子,好讓她生下一個大胖小子邀功吧?
邳國公夫人見女兒許久不說話,就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道:“問你話呢。”
太子妃無奈,隻能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母親。
邳國公夫人便皺眉,“可有證據?”
“這有什麼證據?”太子妃摸了摸肚子道:“要說證據,也就是周滿說的,這湯過補,我不宜用太多了。”
“可我聽蘇嬷嬷說,在沒看到食盒前,她把脈根本看不出來,由此可見你喝這湯也沒什麼不好。”
太子妃蹙眉道:“娘,有些病症不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周滿說過,這世上的大夫最厲害的便是病隻在表皮便看了出來,但有的卻需要入了骨髓才發現。這湯現在對我是沒什麼影響,但再喝下去的确就不好了。”
“蘇嬷嬷也沒有說會一直炖這湯給你喝,她都和我說了,這湯每天的都不一樣,以後還會換的。”
太子妃便有些煩躁,“娘,你怎麼還不明白,周滿說我不宜進補太多,不論是什麼湯,午後都不要用了。”
邳國公夫人一聽太子妃的語氣也有些生氣了,抽回手道:“你怎麼甯願信個外人也不願信自家的人?這蘇嬷嬷一家都在我們家手裡拽着,她敢做什麼壞事?還不是盡心盡力的服侍你?”
她道:“蘇嬷嬷都和我說了,她也是想把你的身子養好,把你肚子裡的孩子養好,待你懷胎十月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來。”
太子妃張了張嘴,心裡憋悶得不行,她知道母親說的是對的,但她更相信周滿說的,這就跟人吃飯喝水一樣,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合适才是最舒服的。
這調理胎兒的飲食也一樣,自然是合适是最好的。
本來她已經習慣了下午多一碗湯,這會兒要忌口心裡就已經有些煩躁了,再聽母親這麼唠叨,她就更煩躁了。
她有些敷衍的道:“娘,周滿便是大夫,她也給我做了食膳的單子,調理胎兒她也可以的,蘇嬷嬷您就帶回去吧,我這裡伺候的人足夠多了。”
邳國公夫人臉上的笑容便徹底落下來,問道:“所以你這是甯願信了一個外人,也不相信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