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和方太醫應下,一起和人把這西瓜送回太醫院去了。
滿寶也從冰盆裡把自己的大瓷碗取了出來,用布包了要回崇文館去。
蕭院正看着抽了抽嘴角,不過什麼都沒說。
周滿一個晚上沒回崇文館,連太子都不在東宮裡,白善嘴上不說,心裡是很擔心的。
因為心裡擔憂,心情就有些不好,同班裡有同窗鬧他,他就沒忍住發火兒。
所以等滿寶抱着一個大瓷碗屁颠屁颠的從大明宮回來時,白善正沉着臉和誰都不說話。
劉煥看着在一旁心驚膽戰的,但白二郎和殷或卻适應良好,直接無視他自己玩自己的,自己看自己的書。
白善則自己在一旁生悶氣。
劉煥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打擾正捧着書看的殷或,就去戳白二郎,小聲問道:“我們真的不管嗎?”
白二郎順着他的目光去看了一眼白善便不在意的道:“不用管,他自己會好的。”
殷或也從書裡擡起頭來,笑道:“你讓他自己呆一會兒就好。”
劉煥覺得他們也太想得開了,但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正糾結時,看到周滿抱着東西笑眯眯的小跑着進院了。
他眼睛頓時一亮,剛起身,白善已經迎了上去,他左右看了看,見白二郎和殷或都沒動彈,他遲疑了一下,便也跟着坐了回去,不過耳朵卻忍不住支棱起來。
和他一樣豎起耳朵聽的人還不少,甚至旁邊屋裡本安坐的人都忍不住從窗口那裡探出身子來。
皇帝生病了,還是重病,宮外頭或許還隻有朝臣知道,但宮裡的人卻是大半都知道了。
尤其在這崇文館裡住着的,不是太子的心腹,就是朝中權貴之子,誰也不是傻白甜。
大家不敢明着議論,私底下卻都悄悄覺得皇帝這次是兇多吉少,聽說連趙國公魏大人等都親去大明宮那裡守着了。
也隻有在皇帝生死之際,朝中的大臣才會去守着榻前,當然不是隻為皇帝了,更多的是為了國家。
皇帝要是真的那什麼了,該誰繼位,該是什麼章程,都得這些大臣親自來處理的。
此時看到去給皇帝治病的周滿颠颠的跑回來了,消息不太靈通的崇文館衆人自然忍不住關注起她來。
白善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兒,本來還想拉着滿寶避到另外的地方說悄悄話,但見她臉上笑眯眯,渾身散發着喜悅和激動,他拉着她胳膊的手便一頓,直接站在院子裡問她,“你怎麼回來了?”
滿寶道:“陛下病穩住我就回來了。”
她将懷裡抱着的布包往白善懷裡一塞,道:“我給你們帶回來一大碗西瓜。”
白善覺得懷裡的布包似乎有些泛涼,問道:“冰過的?”
滿寶點頭。
這話一出,白二郎和劉煥立即蹦上來湊熱鬧,殷或都放下了書。
四人在廊下打開布包,就見裡頭包着的哪兒是個瓷碗,完全是個瓷缸嘛。
揭開蓋子,裡面是一大塊一大塊紅色的瓜肉,一絲絲涼氣從内散發出來。
殷或都忍不住問,“你這是挖了幾個瓜?”
滿寶道:“我才挖了兩個,不過這裡面一共有五個瓜的瓜肉,凡是我覺得好吃的我都往裡挖了兩三塊,你們嘗嘗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