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次既召見了周滿,又把恭王找來,便是為了讓周滿給恭王看一下。
恭王的身體并不太好,相比于強壯的太子病在内裡輕易看不出來不一樣,恭王的身體不好是表現在外面的。
他不喜熱,容易困倦乏力,也容易生其他的病,隻不過都是些小病。
然而小病小痛的最易讓人心疼,皇帝從小就比較心疼恭王。
皇後當然也心疼他,這幾日天氣特别炎熱,哪怕是住在大明宮裡,偶爾也會感到不好受,晝夜的溫差很大,連皇帝之前都病了,更别說恭王了。
他這幾日其實一直在吃藥。
隻是恭王是在閉門思過,皇帝就算心疼也不好大張旗鼓的給他一次性請很多太醫。
不過不論是蕭院正還是劉太醫都去看過了,開了方子後吃着是有一段時間好了,但過兩天又不舒服了。
皇帝就想讓周滿給他看一看,或是給他紮幾針也不錯。
他覺得周滿紮針挺舒服的,雖然那針看着老長,但一點兒也不疼。
滿寶倒是不介意給恭王紮針,但恭王似乎有些介意,不太願意讓周滿紮。
滿寶見他一副質疑她的立場和目的的樣子,有些生氣,他不樂意,她還不樂意呢。
于是就和皇帝絮叨起來,“恭王殿下是氣虛,他又怯熱,愛出汗,要是喝的水不夠是會極易中暑的。”
皇帝連連點頭,似乎找到了知音,道:“太醫們都說過恭王氣虛怯熱,卻沒有好法子斷根,隻能開方,讓好好的養着,但總這樣怎麼行?”
滿寶道:“其實是有法子斷根的,隻是太醫們怕是不好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
滿寶也一臉糾結的模樣,不肯開口了。
一旁的皇後便道:“你隻把我們當成普通病人一樣叮囑就行,此時不必在乎身份。”
皇帝就知道是太醫院慣傳的臭毛病,他當即對周滿道:“朕恕你無罪,有什麼話你盡管說。”
“那我可就說了,”滿寶看了一眼恭王,直看得他汗毛直立後便和皇帝殷殷叮囑起來,“恭王身上大的毛病沒有,但小毛病特别多,氣虛怯熱易中暑還隻是其一,激動了恐怕還會頭暈乏力,夜裡睡覺,若是睡的沉了,恐怕還會氣虛心悸……”
皇帝就看向恭王,他記得這些毛病老三都有過,好幾次夜裡他都睡不安穩,都要内侍出宮去确定恭王安然才放心。
恭王:……
他默默的看着周滿不說話。
這些毛病他的确都有,但症狀都很輕,别說他,就是太醫們也沒有很将這些病症放在眼裡。
他以前總喜歡拿出來在父皇面前說,那是在撒嬌,怎麼這會兒被周滿一說,他像是要命不久矣的樣子?
滿寶已經接下去道:“殿下現在才這歲數,所以覺得這些小病小痛沒什麼,卻不知道這病若不去根,它是會随着人年紀的增長加重的,到得以後,才是想治也沒法治了。”
别說皇帝,就是皇後都聽呆了,倆人都着急起來,“果真?怎麼蕭院正他們沒發現?”
滿寶道:“這病輕時隻是身上有些不舒服,并不緻命,而且要根治可不容易,得受罪,蕭院正他們怕是覺得恭王受不了這個罪。”
皇帝便蹙眉,“是吃的藥很苦?還是紮的針很痛?恭王也是七尺男兒,怎麼可能會怕這些?”
“都不是,”滿寶道:“得忍受饑餓,還得習武練體。”
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恭王的體型,道:“恭王這許多的毛病都是從這肥胖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