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怔在當場,愣愣的聽着,不太确定的扭頭問白善,“他這是說他的心上人離開他了?”
白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門,“你傻了嗎,他在說他科舉沒中,打算放棄遠志回鄉去以後都不再考了,隻是将抱負比作心上人而已。”
一旁的白二郎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險他剛才沒有開口。
在他們前面站住的莊先生半響後歎息一聲道:“走吧,往上去一些,我們不是帶來了兩壺杜康嗎?給他一壺。”
那酒是給姜先生他們帶的,不過滿寶他們又不喝,送誰都可以。
第1681章
不止杜康
師徒四個繼續往上,走到了那中年文士的身邊,山道上被中年文士驚了一下的人也不少。
然後不少人都跟着哭了。
有的年紀比那中年文士還要大,直接一屁股坐在山道上就哭,大聲喊道:“苦矣~苦矣——”
正墊着腳尖在白善的背簍裡翻找着酒的滿寶一愣,扭頭去看山道上不少跟着哭和跟着歎息的文人,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
白善和白二郎都不知道。
莊先生道:“今年的大考結束了,今年年成不好,明年朝廷未必還開科舉,他們在傷心呢。”
和白善白二郎不同,他們兩個上過國子監,現在又是崇文館的學子,将來出仕,就算不考科舉也可以,直接去吏部應考也能出仕。
但其他非國子監的學生,甚至是非官學的書生,他們想要入仕就隻能先通過科舉,然後再通過吏部的考試,最後才排隊選官。
科舉也隻是前朝才正式起來的,但選官主要還是定品,到了本朝科舉的次數才多了,但也總會因為各種原因停考。
今年開了恩科,秋季又考了一次,選的官不少,基本上把缺都補上了,今年年景又不好,所以很大概率明年是不考的。
在上個月放榜後,國子監已經放出了這種風聲,本想留在京城留待明年繼續的書生們都很失望,不少人已經準備離京回家去了。
莊先生将這些内情告訴三個弟子,然後微微搖頭道:“本想重陽登高望遠的,卻沒想到遇上了這些事,算了,給了酒我們就上山去吧。”
滿寶卻住了手,看向不遠處正坐在石頭上默默流淚的中年文士,“先生,他這麼傷心,萬一喝醉了酒掉下山去怎麼辦?”
白善也道:“山路崎岖,他要是不小心摔了或掉下去,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莊先生:“……杜康酒能喝醉人了?”
不勝酒力的三人一起點頭,“能的。”
師徒四個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人數過少的莊先生敗下陣來,他隻能歎息,“那我陪他喝一杯?”
反正他不高興的時候挺喜歡喝酒的。
滿寶卻在自己腰上的包裡翻出針袋,“要不我給他紮幾針吧。”
滿寶道:“他現在太過傷心,容易傷志,紮兩針就精神了。”
莊先生很好奇,“不是說心病難醫嗎?你這紮針還能治失意?”
失意當然是不可能治療的,但讓他一時忘記心裡的傷痛還是可以的。滿寶拿了針袋上前,先沖着正哭得傷心的中年文士行了一禮,然後便道:“這位先生,我家先生憂心你,呃,嗯,你也别太傷心,我看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莊先生師徒三個:……
圍觀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