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爹可是入了他們夏家的族譜的,他一個男人,不能白受這委屈。”
衆人:……
滿寶硬着頭皮道:“爹,我爹應該不委屈的。”
白善和白二郎也這麼覺得,畢竟夏家不僅救了周銀,還白得了一個媳婦,入哪邊的族譜不是入?
也就名聲不好聽一些,但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名聲不好聽嗎?
年紀還小的白善和白二郎對入贅沒那麼大的偏見。
錢氏也看不過老周頭的撺掇,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去看一看馬,“看看店夥計有沒有給好的草料,可别讓他們糊弄過去,這馬都是親家的,又貴重,我們帶出來了,就得好好的帶回去。”
老周頭一聽,就把飯吃幹淨了去馬廄看馬去了。
錢氏等他走了才對滿寶道:“别聽你爹的,我們随你回來,一是給你尋親,二是讓夏氏的親族知道你爹娘的下落,既讓他們放心,也好讓他們知道,你爹娘不是不受諾的人,隻是人不在了,這才沒回來的。”
滿寶點頭。
錢氏道:“那些家産聽着是不少,但你現在也不缺這點家産過日子,沒必要為此和親族鬧得撕破臉皮。況且,這件事我們這邊也不算占理。”
她道:“我們沒打算讓你改姓,你爹娘一走十四年,别說你爹隻是入贅,就是在我們村,人走了五六年沒回來,又絕戶的,這家産也要收回族裡重新分的。”
白二郎道:“可周小叔他們當初是被逼走的。”
錢氏就笑道:“所以就是親族也該有親疏遠近,娘是粗人,又不識字,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村裡這種争産打架的事兒不少,就是我們七裡村,看着挺和睦的了,但也有,你以前不也跟在你二嫂屁股後面看人吵架争地嗎?”
滿寶點頭。
“你看他們争地的時候是不是還拉攏村裡和族裡的人?”
滿寶就小聲道:“二嫂說大驢媳婦還偷偷的給大柱媳婦送禮來着。”
錢氏沒想到這種話老二媳婦都和滿寶說,沉默了一下後扯了笑道:“是啊,所以你不要怕,派人打聽好誰親近你祖父母,拉攏好,以後啊,你回這邊走親戚就不會很難了。”
“至于那些家産,不必要強求,”錢氏沉吟片刻道:“他們願意還就還,試探一下,不願意,你就大大方方的送人,不僅全族,全村,連你們那十裡八鄉也都知道,傳揚出去是你懂事,也是你祖父母和父母的仁德。”
滿寶露出和老周頭一樣的肉痛表情,“全送呀?”
錢氏看了就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跟你爹一樣,啥都沒學着,就學着了你們老周家的小氣。”
白善和白二郎低頭悶笑,臉都差點兒埋到碗裡去了。
滿寶嘟囔了一下,鋪子送出去,或者田送出去都可以,哪有三樣全送的?
滿寶想起什麼來,立即精神一振,道:“對,親疏有别嘛,鋪子和田我可以随緣,我爹娘住過的宅子我卻是一定要收回來的。”
錢氏這一次沒說反對,她聽滿寶剛才說,現住在那宅子裡的媳婦對滿寶似乎很不客氣。
即便是回族也不可能一味的付出讨好,不然别人見了還以為滿寶好欺負呢。
想到這裡,錢氏道:“回頭看看情況,宅子一定要收回來的,至于田地,既然那夏義是跟你最親的一個血緣了,那你就從收不回來的田地裡分出一部分來給他,也算是你祖父對他的照料。”
一旁的周五郎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娘,那不是讓他們打架嗎?”
周大郎拍了一下他腦袋:“你傻呀,就是讓他們打架的。”
錢氏瞥了他一眼,周大郎立即改口道:“沒有的事,既然是最近的親族,總不能讓人家啥也落不着,其他的人還能分些田地呢,這叫公平。”
白善和白二郎驚得筷子都快要掉了,看看錢氏,又扭頭看看滿寶,深深的懷疑滿寶就是錢氏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