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長也嫌棄夏義在衆人面前丢臉,有些不耐煩的道:“這宅子本就是欣娘的,是因為他們夫妻久不回來,所以才暫時分給了你們居住,現在欣娘家的大娘子回來了,宅子肯定要還給她的。”
“我不答應,我在這兒住了十二年了,街坊鄰居都知道這宅子是我的,你們讓我搬我就搬?憑什麼?”他嚷道:“她有房契,我也有房契!”
喊罷,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房契來,特意在周滿面前招了招後道:“看到沒有,上面白紙黑字寫着呢,這宅子十二年前就是我的了。”
滿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後道:“義堂伯,沒有原房主的契約,這張房契是可以作廢的。”
“你,你騙人!”夏義看着衆人,有些底氣不足的喊道:“你說我這房契不作數,難道你的就作數?你是憑空冒出來的,說是欣娘的女兒就是?誰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總之,夏義就是打死不讓。
夏族長頭疼,起身和翟縣令告一聲罪,然後拉着夏義出去勸誡。
屋裡的人見他們走了,便都放松下來安靜的等着,時不時的可以聽見院子裡傳來的一兩句高聲。
足有三刻鐘,滿寶坐得都快口渴了,夏族長才領着眼睛通紅,滿臉怨恨的夏義進來,他道:“夏義答應了。”
一直躲在一旁瞪着周滿的夏義婆娘一聽,立即擡頭去看夏義,見他低着頭不說話,就氣得啐了他一口,直接就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喊道:“作孽呀,欺負人了,欺負人了,你們合族欺負我們一家,好好的房子就要被人給占去……”
聲音之大,引着院子外的左鄰右舍立即從門口那裡探進腦袋來張望。
夏族長的腦子一下就爆了,身子晃了兩下差點摔倒,滿寶看着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不得不出手扶住他,順便按了一下他身上的穴位。
第1925章
冷靜冷靜
夏族長是真的氣壞了,當着縣令和周家人的面兒,外頭還有那麼多鄰居圍着,夏義家的就這麼撒潑了。
雖然在村裡的時候,他沒少見她們撒潑,可那是在村裡,沒少人幹這種事兒,大家老二不說老大,也不覺得丢臉。
可這是縣城,是在翟縣令面前!
五郎和七郎以後考府學是要見過翟縣令的。
夏族長氣得鼻子都快要冒煙了,但周家人卻沒覺得怎麼樣,甚至連滿寶白善和白二郎三個都或坐或站着,除了她開頭嚎的那一嗓子外,他們就沒被驚吓到。
畢竟,七裡村這樣的事兒雖少見,但也是見過的。
三個小的尚且如此,更别說年輕時候就是撒潑打滾一方的老周頭了,錢氏也隻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地上還在哭嚎的夏義家一眼。
翟縣令除了開始吓一跳外便也淡定了下來,見她嚎得不像樣子,便扭頭問周滿,“周大人想怎麼處置?”
滿寶就歎息一聲,一臉惋惜的道:“我看堂伯母現在激動得很,不如讓她冷靜冷靜吧。”
翟縣令正想問一下要怎麼使她冷靜,就見周滿盯着他帶來的衙役看。
翟縣令沉默了一下,很想問她一句“您是認真的嗎”,但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開口問,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看了看衙役後扭頭沖他微微颔首,他便知道她是認真的。
翟縣令沒辦法,隻能沖還在地上拍腿哭嚎的夏義家的道:“肅靜!你若再撒潑,休怪本官動用刑罰了。”
夏義家的一聽,直接躺倒在地上打滾,悲痛欲絕的叫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官大人們官官相護欺負人啦——”
翟縣令額頭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然後扭頭對候着的衙役道:“如此毫無根據的造謠生事,抓起來,先讓她在牢裡冷靜兩日。”
衙役們立即如狼似虎的沖上去,倆人壓住手就要将人綁了,夏義家的吓得不輕,當即激烈的掙紮起來,她是想撒潑,但她不想進牢裡呀。
掙紮的力氣之大,兩個衙役竟然控制不住她,差點讓她給跑了,其他衙役見狀,紛紛上前幫忙,師爺見她慘叫連連,聲震半城,偏衙役們又沒做什麼,隻是壓住她的手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