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探頭去看,“還真是我哥。”
他直接将手放在嘴邊沖着底下大喊,“大哥,來一首!”
樓下的人聽到三樓上有聲音傳下來,不由紛紛擡頭看,白大郎也擡頭,雖然他眼神有點兒不好了,但那半邊身子都快要探出窗來還興奮沖他招手的二貨不就是他弟嗎?
白大郎低下頭去,想要假裝不認識這貨。
但坐他身邊的同窗們已經認出白二郎,還在他身邊看到了白善和周滿。
沒辦法,同窗嘛,一個班就二十個人,誰是什麼家世來曆不到一個月就清楚了,而當初白大郎前腳考進四門學,他弟後腳就進了太學,加上後面他們三個那麼有名,同窗們想不知道都難。
于是他們直接扯住低頭假裝不存在的白大郎,“正見,是你弟弟。”
“他們在三樓,我錯眼間好像看到了趙小國舅,我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白大郎不想去。
而樓上的趙六郎等人也喜滋滋的圍在窗戶那裡往下看,不愛讀書的幾個眼神特别好,實時給大家播報,“哎哎哎,你哥低頭了,他肯定覺得丢臉。”
“白二,你再叫一聲。”
“我想你大哥一定恨不得把你塞回娘胎裡去。”
白二郎笑罵道:“滾,我哥才不覺得丢臉呢,他作詩比我們還好呢,先生都誇他有靈性,我哥這是不好意思。”
趙六郎則問,“你哥有字了嗎?”
“有呀,我爹給取的,正見!”
封宗平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爹倒是省力了,你大哥名直,字正見,那你以後是不是要取字信?”
雖說字是名的再說明,但直接以《說文》裡的解析來取字的也不多。
白二郎卻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他道:“我爹給我們取名的時候本來就是從《說文》裡挑選出來,千挑萬選才選了直和誠二字,想着我大哥正直不枉,而我誠信于美,直接用《說文》裡的解字有什麼不好?”
大家聽了一思量,發現還真是,于是不笑了,趙六郎更是沖着下面喊了一聲,“正見兄,來一首呢!”
樓下的人本來還不知道那聲“大哥”叫的是誰,趙六郎這一聲,樓裡認識白大郎的都齊刷刷的扭頭去看他了。
白大郎:……
他一臉無奈的起身,先與衆人行了一禮才道:“家中小弟頑皮,擾了大家的雅興。”
坐在上面的評委一共八個,其中有五個是國子監的先生,他們知道白直是他們國子監的學生,因此很寬和,笑道:“中秋嘛,熱鬧一番是自然的,既然大家都叫你做,不如你就做一首上來,不管好不好,湊湊興也好。”
白直恭敬的應下,盯着才放出來的題目看了一會兒才轉身提筆寫下一首詩。
當下有夥計将詩稿送上去,便有評委當場讀出給大家品評。
不少人暗自點頭,覺得白直做得不錯,一個評委道:“諸位也開始吧,這一輪狀元樓給的彩頭是一壺狀元紅。”
大家一聽,紛紛動筆。
最後大家一評,發現還是白大郎的略勝一籌,于是彩頭就被他給拿去了。
白大郎還沒怎麼,三樓的人已經鬧哄起來,好似是他們得了彩頭一樣。
趙六郎才喝了一杯狀元紅,此時有點兒意猶未盡,“幹脆把你大哥請上來,我們分一分他的彩頭?”